是面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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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门前时,慌张之余,先打量了倪蔷一眼,然后趴在玻璃上,捂住嘴巴:“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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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福星极力把情况说得委婉一些:“刀进后腰,医生说没伤到肾脏(也是险些),但伤口有点深,血流得多,现在已经脱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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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诗诗还是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喃喃说:“怎么好端端的人就受伤了呢!到底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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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知道她需要回避一下,不然她不知道当邓福星谈及她的大姨为了让女儿嫁入豪门,雇买一帮江湖人士到伍岑公司打砸抢烧,绛仍然为保护她被人捅了一刀这件事时,她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才能掩饰自己的羞愧和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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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到走廊尽头的吸烟区,房间里烟味浓重。奇怪,这呛人的味道竟让她好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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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墙壁上,拿出兜里的手机,给杜若回拨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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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血迹擦了大半,还留一些残余,仍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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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杜若第一时间接道:“倪蔷,你在哪!你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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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母亲第一句问得是她而不是她那个智商欠费的大姨,于是倪蔷攒足了力气,轻轻说:“我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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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不大,空荡荡的却全是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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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急道:“你受伤了么?你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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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道:“我没事,是绛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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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杜若大惊,大概是真的太惊讶,她一时没说出来话,过了会儿她才颤颤说,“倪蔷,我不该让你去,我不该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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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发现她攒足的力气已经在这三两句话中用的差不多了,她无力道:“妈,听我说,这件事情,你们谁也不要管,你和爸,你们有谁敢去警察局找人保释他们的,就真的别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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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被她阴寒的声音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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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没等她回答,继而说:“别担心我,等我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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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重回病房外时,翁诗诗已经平静下来,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神态端庄,脸上透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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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福星在附近打电话,声音不断传来,骂骂咧咧,好脾气全无:“管他是谁,抓了再说!……谁?他妈的给我调监控呀!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下的手!……行了别说了!等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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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他走过来,看了看倪蔷,又看了看翁诗诗,然后说:“婶,我得去趟警察局,这边,你们就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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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诗诗涵养级好,不紧不慢说:“没事,你快去,我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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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福星“唉”了一身,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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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走廊上就好像只剩下了空气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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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会儿,翁诗诗才说:“你就是倪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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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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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翁诗诗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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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只知道她是酒店的经理,还是知道她是祸端发起人的侄女,抑或是,已经对她和绛仍然之间的关系已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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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诗诗说:“别站着,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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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蔷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不用了,我站着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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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点都不舒服。她的小腿紧绷了几个小时,此刻已经坚硬得像石头,脚底麻得几乎没有知觉。说这逞强的话,只源于她的羞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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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诗诗并没有再多谦让,她叹了口气说:“只要人没事,什么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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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倪蔷觉得翁诗诗这话是在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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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她的鼻头酸涩,下一秒就能让她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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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了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