赅地说了一遍。
“你们娘亲很勇敢。”
“把你们养大,很不容易,你们也要l谅她。”
这两个孩子也渐渐长大,该明白些事理了。
钱柠是太监钱能的养子,幼时受过的白眼,吃过的苦并不少。
也不像读书人那样,深受世俗礼仪那一套的绑架与束缚。
相反,作为皇帝的刀,他见过的黑暗和不堪,多如牛毛。
砚哥儿没有说话,难过地低下头。
原来,他是娘亲从善堂抱回来,特地保护衍哥儿的。
难怪,娘亲更爱衍哥儿。
衍哥儿倔强地抿着唇,半晌才开口:“我恨那个人!我要杀了他!”
那个躺在床上的人,把娘亲惹哭的人!
都是他,娘亲才要抛下自已和爹爹还有砚哥儿。
我们三个加在一起,都没有那个人厉害。
钱柠瞳孔一缩。
不亏是龙子凤孙,天家血脉,小小年纪便是有气势。
“他对你娘亲有恩,你要是杀了他,你娘亲会很伤心。”
“你想让你娘伤心吗?”
衍哥儿咬紧牙,小手攥成拳头。
“那我把他赶走,再也不要见到他!”
他黑黢黢的眼睛看向钱柠,稚声稚气:“师父,你会帮我吗?”
钱柠微微一窒。
这么小就开始使唤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了?
砚哥儿抓住钱柠的麒麟服袖子,仰头眼巴巴看着他:“师父,你帮帮我们,好吗?”
啧。
这臭小子。
萧彬好歹是帮过这两个孩子的人。
至少砚哥儿是萧彬去善堂替苏晚晚抱回来的。
现在却被孩子们针对,欲除之而后快。
这个世界,有点癫狂。
“成。”钱柠先答应下来。
“只是,你们也不要心急,那个人病得很厉害,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好说。”
萧彬的事,由苏晚晚说出来,更有说服力。
他就甭掺和了。
省得回头招了龙椅上那位的眼,没准吃不了兜着走。
……
苏晚晚用纱布蘸着清水,替萧彬润湿干涸起皮的嘴唇。
他的头肿胀不堪,面目全非。
如果不是别人告诉她这是萧彬,她都未必能认出来。
“晚晚,回去吧,孩子们该担心了。”陆行简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苏晚晚的手一顿。
头回到一半,又生生转了回去。
她以前,总是担心陆行简为难萧彬,生怕和萧彬接触过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现在,萧彬都要死了。
她怕什么呢?
他身上那么烫。
不能进食汤药。
又能活多久?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苏晚晚声音有点冷。
陆行简很想说,今天是他的生辰,希望能一家人一起吃长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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