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成蹊主意已定,其他三人便未再多。
虽说被林婉儿找到这里,每个人都十分震惊且懊恼,但毕竟林婉儿是友非敌,起码没有威胁。
安成蹊重新收拾了茶盘上的碎片,又取出一个新杯子来,开口道:“行了,诸位不必颓废,技不如人、智不如人都很正常,更何况林婉儿这种老前辈,大家还是坐下耐心等等吧。”
三人纷纷点头,重新坐了下来。
此刻的林婉儿,已经迈步走入正殿庭院的入口。
因l力不支又心情激动的空隐法师,此时正扶着门框翘首期盼,当他看到林婉儿迈步进来那一刻,记是褶皱的脸上瞬间浮上孩子般的笑容。
林婉儿也看到了他,通时收起了一直以来少女般的笑容,换上的,是一种慈爱却也不失威严的微笑。
通时她一边走,一边摘下口罩,又用双手将双马尾拆开,快步行走的过程中,双手十分熟练干脆的,将长发重新束成了干净利落的高马尾。
这一刻,林婉儿的眼神带上了几分犀利之色。
一瞬间,气质翻天覆地,仿佛换了一个人。
空隐颤颤巍巍想向外走出正殿迎接,林婉儿束好头发,只是微微朝他伸出右手、将掌心朝向他,空隐便知道林婉儿是让自已等在原地。
于是,他停下脚步,双手扶着门框支撑,眼泪早已经决堤,以至于林婉儿的身影在眼里逐渐模糊。
林婉儿加快步伐,大步朝向空隐,行至近前时,空隐松开扶着门框的双手,颤颤巍巍便要下跪,口中喃喃哽咽:“小姐……正平给小姐行礼……”
林婉儿伸手搀住他,微笑着问:“正平,百年未见,你还好吗?”
空隐的情绪瞬间失去控制,崩溃如孩子般嚎啕大哭道:“好……好……小姐……正平一切都好,托您的福,活到今天,还能有机会再见您一面……小姐……您这些年,还好吗?”
林婉儿见他痛哭的模样,难免心酸,但却还是保持着那一脸慈爱的微笑,轻声说:“我也挺好的,如你所见,还是那般模样。”
罢,林婉儿搀扶着他说:“你年纪大了,莫要一直在这站着,也莫要太过激动,我扶你进去坐下说话。”
空隐哽咽道:“正平不敢劳累小姐,正平自已还能走。”
林婉儿柔声笑道:“还如小时侯那般要强。”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林婉儿还是轻轻搀扶着他来到正殿中央的蒲团上坐下。
空隐行将就木,行动迟缓又疲累,但面上却难掩兴奋之色,用身上的袈裟拭去泪水,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林婉儿,感叹道:“小姐,您这么多年,真是丝毫未变。”
林婉儿爽朗的笑道:“五百年寿命还没过四百年,再过几十年,我还是这般模样。”
空隐叹息道:“小姐这些年辛苦了。”
林婉儿笑道:“我比寻常人多了这么多年游历世间的经历,吃些苦才是应该的。”
空隐点点头:“小姐一如当年般豁达。”
罢,这才想起来追问:“小姐……您……您怎么会到日本来?犹记得当年您说过,日本自甲午战争之后穷兵黩武,令您失望至极,您说您将来都不会再回到这里……如今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林婉儿摇摇头,说:“我来这里,是想见一见你寺庙里的贵客。”
“我的贵客?!”空隐霎时间怔住,旋即问她:“小姐您与景清法师他们相识?”
“并不相识。”林婉儿微笑道:“我只是看到你这里闭寺重修,那景清法师又来了日本,感觉我要找的人可能在这里,所以就过来看看,若你方便的话,差人帮我跟他们说一声,就说林婉儿恳请和他们见一面。”
空隐点点头,说:“不瞒小姐,他们一行人中,我只认识景清法师,其他人都住在寺中一处别院,鲜少出门,也从不与我们交流,不过似乎景清法师也并非这些人中的首脑,真正的首脑应该在别院之中隐居,小姐稍后,我这便告诉景清法师,请他传达一下。”
林婉儿说:“你年迈l虚,就不要劳顿了,我去找方才那位沙弥,让他代为传话吧。”
空隐笑着从蒲团下掏出手机,说:“小姐不用担心,我给景清法师打个电话。”
林婉儿愣了愣,捂嘴咯咯直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光头,笑着说:“正平,我再见你,感觉就像一百多年前时一样,倒是忘了如今已然是现代社会了。”
空隐如孩子般微笑道:“可在正平心中,当年与其他兄弟姐妹生活在小姐身边时的日子,才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林婉儿感叹:“时光荏苒,你那些兄弟姐妹,如今只剩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