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不知道秦潇的具体意思。
但是以往,秦潇没吃饭她肯定是忙活一通给他送到跟前的。
他既想跟她离婚,又想继续享受作为妻子的一切吗?
“晚餐阿姨想必已经做好了,您可以先去吃。”
秦潇别有深意的睨了她一眼,见她没打算动,“陪我一起吃点。”
琳琳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两人和往常那样,面对面坐着。
私下里若是只有他们俩人吃饭,琳琳会把一切给他安排好,他的饭量,喜欢的菜动动筷子就能拥有,只差没把饭送到他嘴边了。
再好的助理也做不到这般,只因他们是夫妻,完全不用避讳这样的亲密。
眼下,秦潇的面前菜不是他最喜欢的,倒也说不上讨厌。
秦潇将就着吃,食之无味。
琳琳一口没动,她垂着脸似乎在酝酿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明天我就得走了。”
“我我今天去看过我爸了。”琳琳低声道,“你把他安排的很好。”
秦潇看了她眼,“不怪我了?”
“抱歉。”
一码归一码,琳琳不会无理取闹。
对于父亲来说,那样的安排确实能很好的颐养天年。
“琳琳,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见识了不少,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你没去看过就责怪?”
“是我的错。”
“我并不是要让你对我认错。”
琳琳怔愣,抬眼看他。
男人一身高定的西装,肩部轮廓如雕塑般硬朗,暗纹在水晶灯下流转着低调的奢华。领带夹别在银灰色真丝领带上,镶嵌的碎钻随着他转动酒杯的动作折射出冷光,像极了他在联合国大会上驳斥人权提案时眼中迸发的锋芒。
这些日子他大概也累了,抿了一小口酒。
“琳琳,我们夫妻十几年了吧。”
琳琳眼里有迷恋,这个男人太优秀了,光是皮囊就能让人倾倒。
更别说他软下来的态度。
“十三年。”
“记得听清楚。”秦潇又抿了口酒,问她,“要一起喝一杯吗?”
琳琳想起那天的醉酒,俩人还是不欢而散。
她怕把事情搞砸,摇头。
秦潇也不强迫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底怎么想的?
不是他说,这个位置多的是人想要么?
那些话,他想抹去,像从未说过一样么。
秦潇也不急,给她时间思虑。
男人喝了酒又端起骨瓷汤碗,衬衫袖口滑落半寸,腕间深褐色的皮革表带与西装面料摩擦出沙沙声,无论是人还是动作都透着一种矜贵。
琳琳深吸一口气,“你觉得我的想法重要吗?”
秦潇一顿,看到她眼里的委屈。
尽管她在极力的压制。
“这些年你本本分分,我都能感受得到,你为我做的,我心里也有数,你是个好妻子,好助理,琳琳,人都有不如意,夫妻也没有不吵架的,明白吗?”
他的意思琳琳怎会不明白,就想这样抹去了,继续在一起。
这是她的分析。
秦潇具体怎么想的,她不清楚。
或许,她从未了解过这个男人。
其实往深里想,这些年要严格的说秦潇对她好不好,琳琳可以说一个字,好。
他身在高位,洁身自好,性格冷硬,对谁都是一张严肃的脸,唯独两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态度稍微能缓和些。
或许没有寻常人家的那种温暖,对她总归对别人是不同的。
若不是这样,琳琳这些年也很难坚持下去。
逢年过节,他也会安排给她送礼,虽不是他亲自挑选,但他能记住。
那么忙的一个人,你要求他时时刻刻的用心,眼里只有你是不现实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