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扒着她的裙摆。
想起他第一次监国,紧张的问她“这样批奏折,母后可满意”。
可如今,感业寺的梅花开了又落,她的孩子却永远走了,而她与眼前的男人,终究是回不去了。
殿外的钟鼓忽然响起,是五更天早朝的时辰。
李治撑着案几站起身,狐裘滑落在地,他望着武媚娘,忽然发现她鬓角竟添了几根白发亮的吓人。
“去看看弘儿吧。”
他忽然说,声音轻得像一片雪,“他最爱干净,别让帷帐上落了灰。”
武媚娘没动,只是盯着他腰间的玉佩——那是他们的定情之物,从感业寺到太极宫,他戴了二十年。
这一夜的对峙,终究没个答案。
就像李弘案头未合的《春秋》,书页间夹着的那朵白梅,还没来得及枯萎,便被风雪卷进了历史的褶皱里。
唯有殿角的铜铃还在响,惊起几只寒鸦,掠过灰蒙蒙的天际,雪落无声,却将一对夫妻的信任,连同长子的性命,都埋进了帝王家的青砖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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