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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1 / 2)

听不清,像有人在家里练习卧推,凭这可判断不出房内情况,不过好在房门没关牢,露出一丝缝隙,能瞥见录像带的盒子散落在地板上,再往里面一点,两颗专心致志的人头,视线黏在墙上,投影机在墙面上投放出一些画面,纠缠的人影,耸动的曲线,雪白的酮体。

大脑在瞬间拉响警报,可视线却更快,下滑,垃圾桶里团成一团的纸巾有了别样的意味,这时才发觉那喘息中的煽情,和体育课听到的振奋不同。即使刻意忽略也粘腻着钻入骨膜,撩拨得人心脏发麻,手脚酸软,眼眶与耳根一同泛起热潮,我在走廊里僵直三秒钟。但三秒钟足以让我看清许多不必要的细节,然后踉踉跄跄往回跑,没顾得上脚步声在身后回荡。

冲到楼梯下时才隐约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但无法回应,心脏跳得像是一开口就要从胸口跃出来,记忆中的画面从那一刻起化成模糊的白炽,等到我跑回家,跌跌撞撞地拿钥匙开门,冲进房间滑落在地板上才终于重新续上,我抱紧蜷缩的身躯,双臂微微发颤,视线从被遮挡的缝隙中窥出去,瞥见地板上倒映的光线,和脚边碎裂的液滴。

咸湿,温热,和哭泣时相似,说不上有多伤心,却也心知肚明从此一切都不同,是无可挽回的失去。

十年之后,我已经能省略人名地点,对亲近的女性朋友把它描绘成史上最糟糕生理教育启蒙。然后在充斥着黄段子的夜谈里当作笑料一笑而过,并痛心疾首地开地图炮:男人过了十二岁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但在当时我的反应远不止如此,隔天上学我特意挑了早一班电车,避免一大早见面的尴尬,下课也坚决窝在教室里,生怕刚一露头就在走廊上和两张熟悉的面孔来个狭路相逢。到时候很难讲我会不会临时起意从窗台一跃而下,或者干脆把他俩打包扔下去。

但这自欺欺人的行为并没能持续多久,周三的联合体育课,无法回避,我坐在远离球场的树荫底下,花坛侧向来四下无人。除了一双停留在我面前的白色运动鞋。往上看,多日不见的温润眼瞳,柔顺的黑发垂落在脸颊两侧,勾勒出有些苦闷的神情。再逃避下去未免太过,我咬了咬唇,讷讷地出声。

“就你一个?”

“嗯……两个人一起的话,你会害怕吧。”

没有办法反驳,第一反应确实是恐慌的,为某个未知的领域。我重新垂下眼,缓缓地吐气,树影和光斑在地面上摇曳着,能模糊听见远处人群吵闹的声音。

半晌。

“对不起。”

“抱歉。”

两道声线撞在一起,紧跟着一个些微的停顿。

“那个……”

“我说……”

仍旧是彼此打架。我只好抬头,对面的萩原犹犹豫豫地张了张嘴,见我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才问:“我以为你有生气。”

不至于,要不是我自己打着冒然拜访的主意也不会有这么一场意外,非要说的话,“下次,”我讲得艰难,“锁好门吧。”

“嗯……抱歉。”他又说。

为这点事来来回回地追究责任也没有什么意义,我草率地点头,当作对歉意的照单全收,那大概是自然的事情,我对自己说,生老病死,食色性也,天经地义。

却始终多了份隔阂的疏远,像那天放学后被女生团团围住的萩原,像三月的樱花下坦诚心意的松田,在不知不觉中我们拉开距离,意识到时连追究都觉得无从问起。我不自在地动了动腿,用鞋底磨蹭着脚下的石子路,企图理清思路:“研二也对那些事情好奇?”

“好奇。”

难得一见,萩原研二没有用含糊的说法,直截了当:“前两个星期被社团的前辈塞了录像带当慰问品。虽然强撑着没表现出好奇的样子,一直在家里放了好多天。但是那天爸妈和姐姐都出去了,还是没忍住拿出来看了。”

这场景倒不难想象,升上国中的女生话题里也不可避免地加上了出色的异性,不过大多谈论得更委婉,最露骨的一次也不过是听说社团三年级的学姐和初恋意外接吻,那日花道社的花枝齐齐插得七扭八歪,面色通红的女生们手下是纠缠不清的恋心。

“像笨蛋一样。”我说。

“啊哈……”他苦笑着叹气,“果然会这么想?”

“不是说你。”

可能这个年纪人人都是笨蛋,跌跌撞撞试图模仿大人的幼童,却不解其中含义。录像带,插花,放学后的走廊,萩原千速打来的电话,松田阵平扯着我的领子说你给我负责,碎片般的情景在脑海中上下翻飞,纯粹的恋意和肉欲之间似乎是没有关系的,似乎又是有关系的,只是答案还没人理清。

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人能真正理清。

我没讲完后半句话,萩原却善解人意,一同走过足够长的时间,一个眼神也能说明很多,冗长的沉默里他无声地笑一笑,绷紧的肩背松弛下来,他指指我旁边的位置。

“我能坐下吗?”

他问,却像已经知道了答复,我点点头,于是他落座,不经意地隔开三十厘米的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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