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韩骥深吸了一口气,“想吃什么,我去买。”
&esp;&esp;“馄饨。”陶阮说。
&esp;&esp;“……”韩骥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有这么耐心过,他甚至唇边还勾起抹笑,“好,我去买。”
&esp;&esp;这抹笑在陶阮看起来有些瘆人。不过管他呢,只要看见韩骥不爽,他就高兴。
&esp;&esp;盯着韩骥离开的高大背影,陶阮又眯起眼睛人畜无害地笑起来。
&esp;&esp; 难得温柔
&esp;&esp;“吃。”
&esp;&esp;一个小时后,韩骥冷着一张脸,把从家里打包带来的馄饨摆到小桌板上。
&esp;&esp;老骆中午不出摊儿,他只好又到菜市场现买了馅料和面粉,等着老骆从擀面到调料一步一步来,出锅后再马不停蹄地送到医院,端到这位祖宗面前。
&esp;&esp;陶阮抬起下巴瞄了一眼,汤面上薄薄的撒了一层葱花,这次没怎么放油,看上去格外清爽。陶阮满意地眯起眼睛,用勺子舀起一个皮薄馅儿大的一颗,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现在才终于有了点胃口。
&esp;&esp;“嗯?”陶阮眼睛亮了。这味道好熟悉,总感觉在哪儿吃过。他又喝了口汤,越咂巴越觉得熟悉,好半晌才想起天桥底下的那个小摊儿。
&esp;&esp;“就是少了干虾仁,不然更像了。”陶阮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慢慢悠悠开始吃馄饨。他吃东西墨迹,一颗馄饨咬成两半儿还要往里再蘸点汤汁混着吃。
&esp;&esp;韩骥皱着眉看他,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了回去。
&esp;&esp;吃个馄饨花了半小时,陶阮才终于放下勺子,然后眼神示意自己吃好了,快点端走。
&esp;&esp;韩骥往那饭盒里扫了一眼,还剩半碗没吃。皱着眉一言不发地把余下的倒进垃圾桶,末了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眼神有点凶。
&esp;&esp;“吃太撑了会吐。”陶阮眨眨眼睛,把手背缩回被窝里。
&esp;&esp;“你可以走了。”吃饱了,陶阮开始撵人。
&esp;&esp;然而韩骥眼皮都不抬,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眼假寐。这沙发太小了,他连手都伸展不开,只能憋屈的拢在身前。病房里安静了片刻,病床上的人没再出声,韩骥眉头稍微舒展了些。
&esp;&esp;陶阮奇怪地看着他,半晌,冷不丁的声音突然响起:
&esp;&esp;“其实我骗你的,我就是李漆的情人,还是个男小三儿,在我前面还有个大房。”陶阮说,边说边直勾勾地盯着沙发上的男人。
&esp;&esp;“真可惜,你插眼线插到小情人头上喽。”
&esp;&esp;他坐起来,韩骥还是毫无反应,陶阮心一横,干脆说道:“等出院了我就去告诉李漆,说不定他高兴了,转头再送我一套大别墅呢。”
&esp;&esp;韩骥倏地睁开了眼。
&esp;&esp;哈,我就说吧,陶阮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你知道了就赶紧走,别在我眼前晃,心烦。”嘴角却撇下来,显得有些难看。
&esp;&esp;“说谎。”韩骥拆穿他。
&esp;&esp;“我没有。”
&esp;&esp;韩骥睥了他一眼,坐姿分毫未变,“你要真是李漆的人,就不会是那个反应。”
&esp;&esp;“我什么反应?”陶阮应激似地捏起拳头,其实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韩骥说的是什么。他的反应?他发抖、愤怒,甚至被气昏了头晕过去。铺天盖地的难过快把他淹没了,仅仅是因为韩骥误会了他和李漆的关系。
&esp;&esp;陶阮有些难堪,不愿面对的东西就这么被韩骥云淡风轻地指了出来,最可笑的是,他还无法反驳。他就是生气、难过。
&esp;&esp;可有什么好难过的?不就是在酒楼撞见他被人掐着脖子吗,不就是以为李漆包了他。宁柯刚拜他作师父的时候还以为他和酒吧老板刘潼有一腿呢,他当时干了什么来着,好像狠狠给了小屁孩一肘击,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esp;&esp;偏偏那个人是韩骥,撞破了他的难堪,又恶毒地擅自定论他和李漆。偏偏是韩骥。
&esp;&esp;这个他第一眼就鬼使神差想带回家的人。
&esp;&esp;韩骥也不说话,沉默地看着他。眼前的青年其实也就是个小孩儿,生病了可怜巴巴一个人在医院都没人陪,也就嘴上逞逞强。
&esp;&esp;而且,和那个人也不一样。
&esp;&esp;“是我的错,误会了你。”韩骥意识到自己还差陶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