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红鲤鱼一听到轻咳声，就看到了红月那张严肃的脸庞，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他嘿嘿一笑：“红月姐姐，我小鲤就是帮大王试试这个野妖怪他乖不乖嘛~

听说外面的野妖怪都坏得很，有可能就是他撺掇小小他们去掏鸟蛋的了。”

红月睨了一眼红鲤鱼：“安静些，要是打扰到大王休息，我可不轻饶了你。”

小鲤见红月姐姐没有反驳自己的观点，就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暗自下决定一定要给这小黑蛇一点教训！

齐天看着外室罗汉榻上的小窝，又瞧了瞧乌漆嘛黑的内室，隐约还能够听到大王匀长的呼吸声，静静地看了小窝半天，最后他还是没忍住用尾巴卷起了棉絮小窝往内室移动。

佘白白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转头就看到了小齐天竟然卷着小窝旁若无事地穿过了他的结界进入了内室，这使得他不由的瞪圆了眼睛，能够自由穿梭结界所以这也是他觉醒的小神通吗？

还真是一个不得了的发现呢！

“怎么还不睡呢？小齐天。”

微微沙哑的声音，让齐天身形一僵，尾巴已经不由自主松了对小窝的控制，他不敢对上大王的眼神，有些磕磕绊绊的组织着措词：“我、我、我想着内室安静些，所以就想进来睡，我绝对不会打扰到大王的。”

齐天结结巴巴地撒着别扭的谎言，却不知道床上的佘白白瞳孔发红，早就将他的内心世界洞察了个干净。

从来没有和长辈一起睡过，他也想尝试一下。

佘白白在心里笑了一下，还真是个别扭又敏感的小东西呢。

“把你的小窝放到床上来，恰好我今日有点冷。”佘白白往床内移了移，然后拍了拍枕头，示意小黑蛇睡上来。

齐天强忍着喜悦，将自己的小窝拖到了枕头上，然后压低了嗓音：“那我睡了。”

“嗯，睡吧。”

齐天虽然说睡，但是他却半天没有睡着，看着窗外孤零零的月亮，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股子勇气，转头看向阖目休息的佘白白：“大王，你可以当我爹吗？”

“若是你愿意, 可以在心里将我当成你的父亲，但明面上不可以哦，因为我还没有找到妖侣呀, 所以你得唤我一声哥哥。”佘白白睁开眼, 恰好对上小黑蛇含着小希冀的眼神, 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在人族有句古话，叫做长兄为父。”

齐天眼中一亮, 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哥哥！”

“嗯，睡吧。”

这一次，齐天没有再辗转反侧, 而是香甜地进入了梦乡。

佘白白侧身看着小窝中团成一团的小黑蛇，好像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他没有想到这条小黑蛇的开悟程度如此之高，情感如此充沛，充沛到不像是一个妖族。

佘白白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小黑蛇的尾巴, 小尾巴亲昵地缠住了自己温凉的手指，他笑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

佘白白寻来了阿娘给他亲自的启蒙【千字文】, 一边读一边引导齐天认字。

齐天盘踞在佘白的手臂上, 小尾巴被佘白白握在手中, 跟随他的手移动在一个又一个字的下面。

亮亮的眼眸紧紧盯着书籍上的字，听着哥哥好听又温柔的声音，然后奶乎乎地跟着哥哥朗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齐天在偷闲时，还会忍不住昂头, 偷瞄哥哥温柔的脸庞，唇瓣红红的、眼睛柔柔的、鼻子翘翘的，他没有见过比哥哥更好看的妖族了。

齐天觉得此时自己是最幸福的小妖怪，他也有自己的亲人了。

佘白白注意到齐天的偷闲，轻轻敲了敲他圆润的小脑瓜子：“看什么？看书本。”

“哥哥好看。”齐天用尾巴扫了扫自己挨揍的脑瓜子，奶声奶气地开口：“齐天最喜欢哥哥了。”

“哥哥好看，也不许看。”佘白白玩笑地扬起嘴角：“若是今天的考核不过关，是要被哥哥扔出灵素宫的哦。”

齐天一听立马端正了姿态，跟着佘白白继续往下认字。

佘白白大约教了一百个字以后，又带着齐天往回读了两三遍，这才道：“现在你自己要开始默记了，我要去忙其他的事情，等到午饭过后，我回来考你是不是记住了。”

“好！”

齐天看着哥哥的身影消失，他其实都记住了也想跟着哥哥出去，但是他要做一个乖孩子，不能够惹哥哥讨厌，他不想再被抛弃。

约莫在佘白白离开的半盏茶后，红月端着一碟处理好的灵果走了进来，刻板的将碟子“放”在了案几上，冷漠地说道：“大王说了，你若是记累了，就吃点东西好好玩一玩。”

碟子敲击案几的声音吓了齐天一跳，但听到红月说得话，他心中一喜，小心试探：“真的可以好好玩一玩？”

“当然。”

齐天并没有注意到红月眼里闪过的一丝嫉妒，继续天真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