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会活不下去。
祂沉溺于爱情调成的毒药,而被父亲抱在怀里的璇姬不敢妄动。
落在旁人眼中,小狐狸是在乖乖被撸毛,但实际上,她早已反复去世又复活好几次,格外悲惨。
这一次,孩子们的惨状却不能令祂心情愉悦。尽管抚摸孩子们光滑柔软的毛皮,是祂从来都很喜欢的小游戏。
可现在祂心中想着事情,从最喜欢的活动中也不能得到满足,留下的只是空虚。
试图把小家伙丢开,眼角余光却发现馒头满怀爱意的目光正在注视着祂。
祂知道了,馒头喜欢看祂抚摸毛绒绒的样子。
于是言说必须看上去真得很喜欢这个毛团子,明明以前只是木然抚摸他的孩子,过程只有技巧没有感情。
祂学会像馒头一样去爱名义上的未婚夫,用了好几年,抚摸璇姬的时候,也可以学会敦促自己如何表现得喜欢小动物。
把坏孩子当做馒头赠与的玩物,又或者是融合了祂还有申无命血脉的幼崽就好,不可以太粗暴。
可惜了,小家伙比不上申无命,还是馒头抱起来手感更好。
现在有观众在旁,祂将馒头视作自己的所有物,并不想让其余的馒头旁观限制级的剧情,言说只能忍。
“小狐狸,喜欢,谢谢,也喜欢你。”
应该是劣质馒头在面对喜欢的毛茸茸时,会说的话。
风满楼露出“吾心甚慰”的表情:未婚夫看来确实很喜欢他推荐的狐狸,挺好。
被撸毛的璇姬现在感觉很不好。
但是身体正在被言说掌握着,不断被杀死又复活,时间间隔太过短暂,连流露出痛苦的神情都做不到。
熵组成身躯好像被不断紧缩、几乎要把祂勒成无数肉块的绳索缠绕,精神的世界,也仿佛被蛇不断噬咬。
但痛苦归痛苦,璇姬很清楚,在能感知到父亲情绪不佳的前提下,于父亲的魔爪中,不能暴露自己的小心思,会被父亲用更残酷的方式杀掉。
死了活,活了死,对于神族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垂死挣扎的璇姬还想再抢救一下。
当她无意中注意到到,已经给她上供一段时间的无糖馒头,正在很小心地把目光投向父亲的方向,略带恳求之色,像是生怕父亲把自己抢走,再也不归还给他。
璇姬原本生无可恋的意志中,又生出新的求生欲望。
或许可以利用劣质无糖馒头摆脱这个困境!
言说的感官也同样敏锐,自然也注意到来自劣质无糖馒头的视线。
祂已了然:璇姬这个流落在外的切片,似乎是正在扮演“有主的狐狸”。
自己抱了这么久,确实应该和狐狸的主人再知会一声。
“我曾经养过一只同样的小狐狸。”言说面瘫习惯了,对方又不是祂在意的馒头,自然不值得言说浪费过多的表情和他说话,“小家伙好可爱,能让我多抱一会吗?”
同时手中暗中用力。
璇姬“嘤”了一声,虽然很痛苦,但由于表情已经被言说控制,在旁人听起来,这只狐狸是被撸毛撸得特别舒服。
“行的行的。”被言说定义为“璇姬主人”的少年,匆忙回答。
这人存在感很低,属于丢进人群就找不到的普通身量,脸上抹着碳灰,不顾礼节地披头散发,显然并不想让旁人看见真实的长相。
少年要隐瞒长相,于是与旁人对话时,神情有些闪烁,被点了名就接连拱手作揖,脏污结块的头发抖动,落下可疑的碎屑:
“本来狐狸就不是我养的,它是自己的主人,我可不能随意干扰狐狸的意志。”
璇姬:嘤嘤嘤!
劣质馒头是不是瞎了,哪只眼睛看出本姑娘喜欢……呜,也不是特别不喜欢,总之并不愿意被想要发脾气的父亲抓住!
言说倒是很满意,朝劣质无糖馒头点头致谢,继续撸狐狸。
至于风满楼,他也需要维持关爱未婚夫的人设,视线全程落在言说身上,爱意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