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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2 / 2)

3月8日下午四点半,谢正诚在3-108教室强奸我]

整整九十九颗星星,每一颗都是如此。

真相是泪,是血,是污秽是绝望——是根植于每个女性内心的噩梦。

我近乎窒息,眼前阵阵发黑,连握着纸条的力气都丧失殆尽。

脑中仅剩的声音是自己的呼吸,目光涣散,而后聚焦,而后再涣散,周而复始。

我只想问老天——为什么?

为什么要一次次地打落我的情感?

为什么要将我亲近的人尽数斩断?

我以为自己离开了大山,以为未来会是灿烂,可是为什么,我所见的还是晦暗的死亡?

我在无声地尖叫,在用灵魂呐喊,我想控诉,想报警,想让施暴者付出代价。

可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一个飘忽在外的声音在告诉我:没用的。

那是我的理智。

许优瑗死了,3-108教室的监控是坏的,那天没有目击者,许优瑗悄悄丢掉了自己的贴身衣物。我们没有直接证据,单凭这些纸条,远远不够。

但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妈妈死了,我自欺欺人,阿姐死了,我浑浑噩噩,我总是被动地接受,从来没下定决心争取过一次。

现在,我决定反击。

谢正诚,我会让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越关山的日记(19)

谢正诚,男,48岁,离异,育有一女,归前妻扶养。老家k省,985师范院校毕业,曾在老家一所私立学校任教导主任,五年前来到扬帆,任英语组组长。

在同事们口中,他是个儒雅随和且体贴的人,他记得每个老师的生日,以及他们是否婚育,每年的妇女节、母亲节、圣诞节都不忘分派礼物。

而在他的学生眼里,他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老师。他声音好听,语调温和,发音很标准,讲起知识点来清晰明快,都是非常实用的应试技巧。而且他从不拖堂,作业也布得少,逢年过节常在群里发红包。

他的确伪装得很好。连曾经的我都被他的假面迷惑了。

他的教室和办公室都在一楼,不是我负责的区域。我见他的次数不算多,但对他印象很深:因为他对我热情得奇怪。

很少有人会主动和我这个清洁工说话,顶多也就是点个头、打个招呼,他却每次都要刻意停下与我攀谈一会儿,有时会给我一种在没话找话的感觉。

我本能地警觉,曾和许优瑗谈过他,许优瑗告诉我,他也经常和她聊天。他说,因为她很像他的女儿——离后,他们很久没再见了。

于是,我便以为是他知道了我的一些身世,联想到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儿,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我可怜。

现在想来,我真是愚蠢得可怕。

当然不排除完美人设的存在,或许真的有人就是如此儒雅随和、彬彬有礼、热情大方。但这概率太小。

当以“他有问题”为前提回顾记忆时,一切便有了截然不同的面貌。

他对我、对许优瑗所抱有的感情,难道真的仅是因思念女儿而产生的移情吗?

答案已呼之欲出了。

此外,我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或许并不是首犯。

他侵犯许优瑗是在3月8日,许优瑗自杀则是4月1日,中间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他照常上课,照常与我交谈,他对大家的态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甚至去参加了许优瑗的葬礼,用一个老师该有的态度对她的父母道一声“节哀顺变”。

如果不是他的心理素质极强,对许优瑗的死毫无愧疚和恐惧,那便是他已有了经验,知道该如何调节才能维持自己的完美假面了。

我联想到了他的婚姻,他口中“很久没再见”的女儿,以及他已至中年忽然辞职来到s市,当了一个工资比先前低不少的机构老师经历。

他离开k省,到底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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