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花被爹爹骂得哭着又回了屋里,知道此时帮不上娘,不然自己也会被人骂。
刚才村里人嘲笑她的话,她可听见了,虽然瞧不起村里人,但也知道名声的重要性,会影响到她说亲。
院子里,林姜氏一人惹了众怒,见婆婆又要冲过来,气得嘶吼起来。
“你们就知道欺负我!咋不想想学善以往带回来的数量,从来没有两个猪蹄这么少呢!”
言下之意,她还是坚持认定数目不对,是二房里父女贪没了。
林燕娘气得捏起了拳头。
“呵呵,既然数目不对,很好解决呀,找当事人当面对质不就行了。”这时人群里传来男子嗤笑的声音。
大家看过去时不由愣了愣,很多人不认识。
“在下云三,是燕娘前些天救回来的男人。”云靖宁施施然从人群里走出来。
虽然一条腿还在养伤,但他走得慢,竟看不出有伤,刮了胡子、养了几天,模样并不憔悴,反而显出俊朗魅力。
他自报家门,几个妇人发出惊呼声,随即议论起来。
她们记得某天上午,燕娘砍柴回家时在路上被林姜氏拦路嘲笑,后头就跟着个拄拐的憔悴汉子。
再看此时男子模样,哪里与当初那副狼狈样子联系得起来?
当时她们是看见过的,如今发现那男子竟有这副好容貌,一时嘘唏感慨起来。
这是燕娘的上门女婿啊,总算也是能带出来见人的。
林燕娘见云三出来自报家门还把自己给带上了,言语之间竟然挖了坑让人误会,气得上前拦下他,怒视他。
“回去!”
“你和林叔被人欺负,我岂能悠闲在家?自然是要替你们讨个公道的。”云天垂眸看着忍耐怒火的小姑娘,勾唇微笑道。
他说得温柔、说得强势,旁边的妇人们听了连连点头,这男人知道为燕娘撑腰,怕是个好的。
燕娘这些年也过得太苦了。
村里十八猎户结伴上山打猎,自然也占据了村里不少户人家,连村长家都有个猎户,因而,大家对林燕娘的厉害和努力,都是有目共睹的。
“不需要!”林燕娘伸手想推男人离开。
云靖宁却反而捉住了她的手轻轻一带,将她带转了身,也不松手。
他笑吟吟地看着一脸鄙视瞪着自己的妇人,姿态闲适,语气淡然。
“大房伯娘是吧?竟然你怀疑你儿子让人带回来的东西数目不对,那就去镇上找你儿子吧。”
“最了解数目的人,是你儿子,咱们现在就到村里借辆驴车进镇,去那酒楼里找你儿子当面问清楚。”
“不管是你污蔑我们二房的人,还是觉得我们二房的人撒谎,都简单,镇上衙门夜里也是收犯人的,咱们直接去衙门前击鼓便是。”
“衙门里的大人审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怎样。”云靖宁一副“我是二房里的人”自居,提供了最官方的说法。
林姜氏当即就白了脸色。
得理不饶人
“你个来历不明的野男人,少来吓唬我妇道人家!”林姜氏尖声反驳。
她不想服软,但又怕真的闹到衙门里去,她从来没去过衙门。
若这话是二房里的人说,她不怕,但这男人说的,她莫名有些心慌,总觉得真的会去到衙门一样。
“呵呵,在下有名有姓,关内人氏,今天燕娘去镇上还帮在下寄了家书报平安,何来的来历不明?”
“至于吓唬?”云靖宁目光讽刺地看着林姜氏,语气轻松。
“到了衙门有什么就说什么,用得着吓唬?你当衙差的板子是摆看的吗?谁说谎害人就打谁的板子!”
他保证,他真的不是吓唬谁,是这妇人欠收拾。
一听打板子,林姜氏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就连气焰都弱了几分。
就像刚才她的气焰若是熊熊燃烧的火把,那此时就如随时会熄灭的油灯。
“走吧,别耽搁时间了,夜里山道不好走,准备好火把和火折子,赶夜路去镇上。”云靖宁微微挑眉,继续说道。
他又一脸认真看向林富贵和林平安,见他们表情都有些微妙却没有作声。
“林叔你就不要去了,我和燕娘去就行,燕娘是知情的人,我陪着她你不用担心,至于这位大房里的……”
云靖宁说着又看向林富贵。
“大伯是吧?你要去吧?再叫上村长,再找个人赶驴车,若是有谁要当证人,也可以跟着去。”
云靖宁说着又扫了一眼院里院外的看热闹的人,以妇人居多,男人便要看热闹,也不好走得这么近的,都在院子外面站着呢。
见他如此有章程,显然是铁了心要去镇上而不只是吓唬人的,大家突然安静下来,连议论声都不见了。
被他的认真态度给吓到了。
真的要去镇上?
真的要去衙门?
“对了,咱们走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