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现在。”祁洛哑声道,“十二点之前,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直到林星被平放在松软床铺上,她都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健壮的男性身躯压了下来,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她恍惚间看见祁洛的表情,好像不是很开心,更像是快要哭泣。
“别难过啊……”林星伸手描摹他的眉眼,忍不住劝道,“你今天怎么了?”
祁洛不说话,将脑袋埋进她颈窝里。
头发戳得她痒痒的,她忍不住动了动脖子:
“祁洛?”
细密的吻落了下来。
今天的吻好像格外不一样。
温存缠绵,自颈线向上,与她唇舌交缠。
林星稍稍学会了换气,刚在应接不暇的亲吻间隙喘了口气,忽然惊呼一声:
“你、你的手在摸哪里!痒!”
祁洛忍不住轻笑:
“痒?那换个地方。”
“唔……”
林星刚想抗议,又被吻住,他的技巧好像在一次次接吻中有所长进,叫她身子都忍不住软了下去,床榻宽敞柔软,却像一张温柔的网,她是无助的蝶,陷了进去,无论如何挣扎弹动,都无济于事。
交缠影子映在墙上,辨不清你我,林星起初还在扭着身子抗拒,不知从何时起便只顾着咬紧嘴唇隐忍,祁洛掰开她唇齿,温声哄道:
“别咬唇,咬我。”
林星毫不客气,小动物一般嗷呜一口咬在他指节上,狠狠碾磨,祁洛的动作便重了些,叫她蹙眉轻哼,在断断续续的喘息中,还不忘控诉他:
“你、你这是做什么……唔……好奇怪……你把手拿开……”
“不拿。”他的声音也有点喘,伏在她耳边,轻咬耳垂,“不舒服就说。”
“你……”林星伸手软绵绵地推他,刚想说些什么,又忍不住哼了一声,像羽毛挠在他心尖。
祁洛侧过头,轻柔啃噬她颈侧,柔软肌肤被他叼在口中碾磨。
她像是被恶犬叨中的白兔,只能无助地蹬腿挣扎,小腿紧绷成一条直线,如临大敌地去踹他。
他安抚地轻轻搓揉她后颈,哄劝道:
“放松,星星。”
渐渐地响起了细碎的水声。
几分钟后,她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林星闭着眼剧烈喘息,整个人瘫在那里,像是脱水的鱼,胸口剧烈起伏着,居家服皱皱巴巴,看着可怜兮兮的。
祁洛起身从床头柜里拿了样东西回来,林星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沾了泪水的眼睫看他,看到他在做什么后,一脸迷茫,但好像又懂了些什么:
“你是不是想——”
她红着脸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当下的情况。
太粗鄙的说不出口。
不粗鄙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说。
祁洛俯身,在她耳畔说了个词,林星的脸腾地更红了。
她结结巴巴道:
“我,我说的生日愿望可不包括这个。”
说着翻身想逃,可腿还在发软,还没逃出他的守备范围,就被拉着脚踝拖了回去。
“星星。”祁洛虚虚地压着她,手指轻轻划过她埋进枕头里、蒸腾热气的脸颊,“我很难受。帮帮我,好不好?”
林星又羞又气:
“你、你难受是你自己作的,关我什么事!”
祁洛垂下眼眸,看着她抗拒的模样,忽然松了力道。
他还有些喘,眼尾红得厉害,面色却已经恢复了平静,从她身上起来,声音沉沉的,像一块灰色的铅:
“对不起。”
她不愿意。
祁洛身体里的滚烫因这个认知而迅速褪去。
他低着头坐在床尾,默默捡起散落在床上的衣服,刚才的侵略气质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看上去像一条淋了雨的小狗。
怎么有人能矛盾到这个地步。
林星钻进被子里,脸还是很红,感觉身体怪怪的,但是心里更怪。
她突然很想摸摸他的头。
于是,林星只露出一双眼睛,超小声地问他:
“你,你有多难受啊?”
祁洛认真想了想:
“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一年都吃不到肉,只能吃青菜的那种难受。”
那可太难受了!
林星瞬间共情,磕磕绊绊道:
“那,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祁洛眸底闪过一丝笑意,但他很好地掩藏住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你别踹我。”
“哦……好。”
这一晚,林星为这个“好”字付出了惨烈代价。
而祁洛,也发现了他一直以来往心口扎的那根和莱茵有关的刺,根本是子虚乌有。
他和她一样毫无经验,只能处处隐忍,难免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