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穆谨言对她,居然有这种扭曲到令人犯恶的心思。
原来真善那句,穆谨言答应将大周的边防图给西岐王,所以西岐王答应穆谨言抓她,背后的逻辑竟然如此腌臜。
穆谨言似乎看不见她面上的憎恶,他依旧在自说自话。
你不能生孩子,我们可以不要孩子,在西岐,我们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穆霜吟听到重点:什么叫我不能生孩子?
阿吟
你没资格这么叫我。
穆谨言身子僵住。
苦笑后,沉默半晌,终是将温氏对她做的事情说了。
最后还不忘替自己找补:她给你下药的事情,我也才知道不久。
这件事,他是后悔的。
当时年纪小不懂,只想着借此做文章让穆霜吟心甘情愿叫他哥哥。
没想到她会因此受这么大的伤害。
伤害已经造成。
她已经这么讨厌他了,这件事也不是他所为,他不可能替温氏背锅。
不能生孩子没有什么,你别难过
后边穆谨言说了什么,穆霜吟都没听。
她想起,上一次秦靳玄对秦靳齐发脾气。
秦靳玄说喜欢孩子,可却不止一次同她说顺其自然,不着急。
还有皇后让郑荣,那样频繁谨慎地替她把脉、调养身体。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身体有问题。
滚出去。
穆谨言的百般安慰在这冷若冰霜的三字中戛然而止t。
他今夜只想跟她告别,只想同她说说话,见状也不多加纠缠。
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等到了西岐我们再好好说。
你让我觉得恶心。
穆谨言脚步一顿,轻轻的话语响在屋内,有些空荡:没关系。
屋门重新关上,腊梅翻身坐起。
蹲在穆霜吟床榻前,担忧地看着她:太子妃,您别听那叛贼胡说,您腹中已经有了小主子,您身体怎么可能有问题。
穆霜吟不想让人担心。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将手放在自己腹部,希望这里真的有个孩子。
仿佛有感应般,穆霜吟刚这么想,一股酸水涌上喉间,她不由捂起嘴。
腊梅见状赶紧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喝过水,已经没有想吐的冲动。
穆霜吟再次将手贴上小腹,轻轻摸了摸。
唇角漾起清浅的笑容。
即便没有太医诊断过,她也信了这里应该有个孩子。
她跟秦靳玄的孩子。
再睡会儿吧,天快亮了。
腊梅没来得及点头,外边又响起了细微的声响。
她谨慎地将屋内的灯吹灭,再次猫着身体过去查看。
不知看到什么,她直接将门拉开一条缝隙,闪身出去了。
门又被推了一下,有人进了屋。
穆霜吟听脚步声就知道不是腊梅。
她将手探进枕头底下,握住刀柄。
屋里黑漆漆的,那人却能精准地找到她的位置。
在她床榻边站定,刚伸手,穆霜吟就挥刀刺过去。
细腕就轻而易举抓住。
穆霜吟另一只手飞快拔下头上的银簪。
这一次两只手腕都被人抓住。
来人将她的两只手拉向背后,两人贴近,熟悉的气息让穆霜吟挣扎的动作一顿。
是我。
果然是他。
穆霜吟整个身体软下来,顺势紧紧抱住他。
对不起,我来晚了。秦靳玄循着她的面颊细细地亲,声音里有难以掩饰的后怕。
穆霜吟这段时日心里绷着弦终于松了:我没事。
从京城递消息到两国交界边防,快马要走七八日。
他来得这么快,只怕是一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你亲自来,可以吗?
嗯,我都安排好了。
他还是不放心,点了屋内的烛火,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查看一遍才作罢。
秦靳玄打量她的同时,穆霜吟也借着烛光打量他。
阔别一个半月,他瘦了。
刚刚她抱着他腰的时候就有感觉。
穆霜吟也只能心疼,说不出任何话。
这是他身为太子的责任。
旁人说什么都没用。
这些日子穆霜吟都是和衣而睡。
秦靳玄解下狐裘披在她身上,将人打横抱起。
穆霜吟此时才记起问外边的情况。
都解决了。
快要走出屋子时,穆霜吟隐约看到外头躺了很多人。
尚未来得及看清,秦靳玄脚步一顿,俯首亲她眼睛。
脸靠在我怀里,别抬头。
两方打斗,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