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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1 / 2)

半晌,李岳川才颤声道:“朔儿他,当真死在西陵?”

“您还在关心他吗?”李庭冷冷地看着他,“您心疼李朔,您也心疼李恒和李婉,却唯独不心疼儿臣。”

李岳川的目光锁在他的身上,问道:“你杀了他?”

“是他的命不够硬,”李庭冷嗤,自顾自道:“李恒李婉乃张皇后所出,李朔自幼养在谢皇后身边,皆是身份尊贵,唯有儿臣,母妃出身低微,自始至终,都不被看中,儿臣也是您的血脉,却只配做储君的垫脚石,这公平吗,您岂能偏心至此?”

李岳川咳了两声:“恒儿死后,朕并非没想过立你为太子,只是你行事狠绝,为争储君之位构陷兄弟,手段狠辣毫无仁善,若是心里没有百姓,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也不过枉然。”

李岳川睨着他,“且你所用之人,多为趋炎附势之徒,为求权柄不择手段,朝中贤才,不过因政见相悖,便遭你构陷打压,用人容人都不能,如何担得起江山社稷!”

“儿臣怎会心无百姓!您只见儿臣打压异己,却不见那些老臣结党营私,屡屡阻挠新政!朝堂暗流汹涌,若不先肃清反对之声,政令如何推行?”李庭双拳紧握,指节泛白,“当务之急是攥紧权柄、稳固朝纲,待大局平定,儿臣自有利国利民之策,若放任满朝掣肘,内耗不休,才是真正将百姓置于水火!”

说到此处,李庭几乎歇斯底里,可他很快平复了心绪,肯定道:“父皇瞧不上我,自然看我做什么都是错,可偏心的人是父皇,给我权利以至引火烧身的人也是父皇,自始至终就是你错了,不是我错了。”

李岳川眼中朦胧,看着李庭眸底的肃杀,忽然想起,上一次在昭明殿,李恒自刎在他面前。

这一次,则是他另一个儿子,与他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他此前一向清醒明白,看透一切,可在弥留之际,他忽然看不透了。

“庭儿,”李岳川双眼猩红,心中骤然一痛,用力最后的力气攥住李庭的手腕,“我的确愧对于你,可你既生在帝王家,便要懂得这皇子身份从来不是恩赐,而是无法逃避的责任,这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尊荣,你生来便要以社稷为己任,磨炼储君,是你分内之事,应当荣幸,必要时,即便舍了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李庭闻言嗤笑:“父皇说得好听,若你是我,可会视这等处境为荣幸?”

李岳川正色道:“皇家之血,生来便是为江山社稷而流!岂有怨言?”

李庭默然无言,旋即冷笑半晌,大梦初醒般叹息一声,握紧手中的诏书,道:“父皇,我原以为你是舐犊情深之人,今日才算明白,你才是最无情的。”

“既然皇子生来就该为江山社稷流血,那本王死去的两位兄弟也不该有所怨言,而是死得其所,父皇就当他们是儿臣的垫脚石吧。”

李庭拂落李岳川的手,转过身,手臂垂落,茫然地往前走着,半是嘲讽半是失望般道:“明日儿臣会接替您成为大渊朝的新君,父皇来日归天,应该庇佑儿臣才是。”

李岳川咳嗽不断,鲜血在喉间翻滚,发出诡异的闷响。

像朽木的折断声,抑或是废旧钟楼里梵钟摇曳的颤响。

他们的父子情谊,就到这了,各持一词,都有自己的道理,谁对呢?谁错呢?

爱沉重,恨也沉重,血浓于水,当真吗?

他不信这些。

子时末,皇宫里传出刺耳的钟声,是帝王驾崩的丧钟,皇宫内外灯火通明,宫道上的人皆是步履急促,随着寒风灌入耳中的除了雪花,还有凛冽的哀哭。

黑云诸位因我受苦了

刑部盯梢的密探一直藏在暗处不敢松懈,三更天,风雪呼啸,几声钟响,惊得树梢积雪簌簌抖落。

他们负责盯着谢字卿和刑部动向,这几日刑部通宵达旦,这四人便也没有眨眼的时候,丧钟过,接到宫里的飞鸽传书:圣上驾崩,将有大变,盯紧谢字卿,诛杀宋疏遥。

几人得令,从屋顶悄然滑落,身法飘逸,顺着火光一路摸到关押人犯的大牢。

这牢狱构造他们已是极为熟悉,不多时便到了宋疏遥的牢房门口,削铁如泥的长刀一劈,牢门的锁链应声落地。

角落里有个潦草的身影,身着囚服,背身躺着,像是没听见铁索声,竟纹丝不动,其中一密探见状,微一皱眉。

另外几人也察觉不对,那躺着的倒像是个假人,互相交换个眼色,几人一同持刀上前,刚要出刀,地上那条人形却以疾如雷电之势腾空而起,寒芒骤现,登时削得其中一人脑袋分家!

其余三人哪来得及反应,牢门外突然灯火乍明,再看那拔地而起的人形,竟是穿着囚服的刘辅!

刘辅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笑意森然道:“清君侧,诛杀贤王乱党!”

他早就穿着囚服在此等候贤王派来的杀手,而宋疏遥早些时候便已出了刑部。

她生平第一次越狱,每走一步都是胆战心惊,天色虽暗,可总觉得有人盯着,如此走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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