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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豆腐的石头堆在角落,狼皮摞在一起,另一边放着两个袋子,一瓶油。
袋子里装着没有一丁点麦麸的面粉,和颗粒大白花花的大米,装油的瓶子晶莹剔透,又是一样她从未见过的宝贝。
她忍住好奇什么都没问,拿了一张狼皮去厨屋烧火的凳子上坐着,仔细清理狼皮。
林染步伐加快,半个时辰后,到了县城。
青石县街面呈一条十字分布,两家粮店、两家布店,一家酒楼在中心的位置。
各种吃食摊子、肉铺、杂货铺,书画铺、糕点铺子、客栈往外延伸。再往后,卖陶器、砖瓦的,铁匠铺子、木匠铺、皮匠铺
县城不大,该有的铺子都有。
县衙则在另一条街上,县里的有钱人家都住那块。
林染兜里没钱,直奔木匠铺,装好了高高的一摞木框,继续往街西头走。
进了县城,谢韵仪就倚着门框,双目放光的看着外面。
这种她能看人,人看不到她的感觉太神奇了!
红砖灰瓦房不小,她眼睁睁看着墙面撞到了边上的粮店,却跟穿墙而过似的,两边都完好无损,一点动静都没有。
路过门口人多的杂货铺,谢韵仪突然开口:看天上是什么?
林染下意识抬头,湛蓝的天空飘着薄薄的几朵白云。除此之外,连一只鸟都没有。
谢韵仪狡黠的笑:阿染,只有你能听到。
谢韵仪的声音不小,但只有林染抬头了,其她人进门的、看货的、讨价还价的、埋头赶路的,没有一丝停顿。
林染颔首,表示知道了。
路过糕点铺子,林染心中一动,停下脚步看过去。
阿染,那是人牙子,头上戴银钗的那个,她打过我!谢韵仪忿忿,我日后要双倍打回去!
糕点铺的掌柜也不是什么好人,她骂我晦气。
话音刚落,谢韵仪眼前一花,她好像看见一整架糕点进来了,眼还没眨,又没了。
下一瞬,人牙子倒地呼痛的哀嚎传来,啊啊!好疼!我的腰!
糕点架倒了,木头拐角准确的砸向人牙子的腰。
人牙子正要开口大骂,货架上称重的秤砣滑下来,碰的一声砸在她头上。秤盘子薄薄的边缘划破人牙子的额头,鲜血顺着眼尾往下流。
糕点铺的掌柜慌慌张张跑过来,一边心疼散落的糕点,一边暗骂人牙子活该,肯定是她碰倒了糕点架。
散落的糯米糕圆乎乎的,骨碌碌恰好滚到掌柜脚下。脚下一滑,掌柜刹不住,后背着地,再一脚给人牙子踹出店外。
人牙子顶着一脸血,摇晃着站起来,不顾脑袋上疼得要命的大包,愤怒的和糕点铺掌柜的扭打在一起。
你个狗东西砸了我的店还动手打人!
你个贱人!你家架子不稳砸伤了老娘的腰,秤砣打破了老娘的头,你还故意踹了老娘一脚,老娘打不死你!
扯老娘头发,老娘呼死你!
谢韵仪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挥舞着手臂,乐颠颠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对对!朝她头上的大包呼!
别光扯头发啊!她都咬你了,赶紧咬回去!
没吃饭呢?用力打啊!
踹!再踹!拉什么架,让她们继续打!
好好好!指甲挠花脸!
聪明!你也挠!
林染推着板车进了陶作,谢韵仪还够着脖子意犹未尽:阿染,这可比我自己打回去痛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