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其实想问，如果是他无法反抗就被直接带走了呢？

但是看看顾老疲惫的神色，她心中轻叹，没有问出来。

从医院离开后，白灼几人去了顾行川失踪前待过的房间。

房间内部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桌子上还摆着半杯茶水，看起来更像是房间的主人自己离开了。

重明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现在有两种情况，一是顾叔叔自己离开了，二就是他被人带走了。”

白灼点点头，“但是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他是怎么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离开的？”

将紧闭着的窗帘拉开，薛雁痕向下看了看，“第二种情况，他们带走顾行川，目的是什么？”

白灼抬手拂过桌面，垂眸沉思。

顾行川的身上，又有什么是值得对方这么大动周折的？

这个问题白灼第二天抽空去问了顾准，结果后者给她的回答是，他不知道。

面对白灼怀疑的目光，顾准随意在台阶上坐下，神色平静地说道：“我从小就跟他关系不好，那时候我妈刚去世，他又经常不回来，可以说我成年前和他相处的时间，都没有末世爆发后这段时间久。”

“抱歉。”

顾准摇了摇头，“他有很多事情是爷爷和我都不知道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认，他不会加入灭世者。”

他是偷窃者

顾准这话说的笃定，白灼看了他一眼，随意地应了一声。

她不在乎顾行川到底会不会加入灭世者，也不太能理解他们父子之间别扭的感情。

不过，白灼笑了笑，她相信自己的伙伴。

京市基地逐渐回到正轨，基地内部的普通人都是松了口气。

他们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想活下去。

白灼一个人去了一趟农研所，见到了那些已经发芽的种子。

许老很是感慨，又非常骄傲。

农研所现在大部分成员都是木系异能者，有他们在，催化种子发芽和成长，都要比末世前容易得多。

白灼好奇地看着那些小嫩芽，“所以大家会有吃饱的一天，对吧？”

“对”许老神色严肃而又郑重。

从农研所回来后，白灼跟薛雁痕打了个招呼，就上了床假装睡觉。

实际上她是把系统叫了出来，询问它有关灭世者组织和时间回溯的事情。

根据这几次事件的合理猜测，灭世者首领基本可以确认，就是从未来而来的人了。

那么他的目的，真的是为了灭世吗？

【系统，你说云城那些地下实验室，云城监狱，是不是也跟他有关系？他自称灭世，难不成末世是他引发的？】

对于白灼的这个猜测，系统很快给了否定的答案。

【不是，宿主，末世确实为天灾。】

系统沉默了片刻，那个更为沉稳些的声音在白灼耳旁响起。

白灼睁开眼睛，【还有一点我不理解，他所谓的灭世者，为什么我感觉和他实际想做的事情是相反的？他不会也精神分裂吧？】

系统自动忽略了也这个字。

【无法确定。】

白灼轻啧，她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她是真心觉得那个人脑子有病，遍布云城的地下实验室，猎杀空间异能者的行为，想要建立所谓的新世界，却又打着灭世的旗号，这能是一个人同时干出来的事情？

【与其说他是灭世者，不如说他是偷窃者。】

白灼挑眉，偷窃者？

半透明的光屏出现在白灼眼前，系统的小影片又开始放映了。

戴着纯黑色面具的男人立于高墙之上，他俯视着高墙内的异能者，像是在看着一众蝼蚁。

这个眼神……

白灼皱起了眉头。

一颗子弹带着破空声击中了男人的面具，也不知道面具是什么做的，竟然只是微微开裂。

但是这一下，却是让男人怒火中烧。

雷霆之力接踵而至，逼得他不得不跃下高墙，回到丧尸群之后。

小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略微有些模糊，看着像是放大了许多倍才拍到的样子。

男人右半脸的面具碎裂，露出一颗不甚明显的痣。

白灼猛地翻身坐起，眼中带着惊骇。

【我说系统你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个小电影放出来！】

那颗痣，她见过。

顾行川的下颌处，就有一颗痣。

不明显，但绝对有。

【系统升级后逐步解锁。】

白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早点告诉她，是怕她死的不够快吗？

盘腿坐在床上，白灼陷入了沉思。

顾准说过相信他的父亲，她相信顾准，但……顾行川真的就是顾准看到且相信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