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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1 / 2)

番薯干一如既往,仅仅几分钟就扫卷了自己那份,之后用湿纸巾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脸擦干净。他站起来,面朝着墙壁,就这么站着,也不知道干什么。

陈聿不理解,直到他吃饱了,翻上墙,一回头,他歪了歪脑袋,“你要出去?”

番薯干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意思很明显了,想让陈聿拉他。

围墙很高,他伸直了手臂,却依旧离陈聿很远。

陈聿不干了,他认识番薯干也快两个月了吧,至今没听见人吱一声,他贱兮兮道:“不行,你说话,求我。”

但番薯干只固执地站着,姿势不变。

陈聿等了一会,番薯干还是不出声,他蹲久了,脚有点累,便站起来。

就在这时,番薯干的身体忽然左右晃了晃,紧接着便失了力气地往前一倒。

陈聿被吓了一跳,以为对方站得太久低血糖或者什么,刚想跳下去。

番薯干却自己站了起来,他的嘴唇狠狠磕到了粗糙的墙壁,蹭掉了一小块肉,正往外汨着血,他却毫不在意地一抹,弄得侧脸和手背都是。

他站直了,仰着脸,重新朝陈聿伸出手。

陈聿看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往下,抓住了对方的手,握紧,无奈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了,真是服你了。”

这次不一样了。

十六年后的陈聿没有伸出手,也没有嘴上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走过来替他止血。

陈聿毫不犹豫地走掉了,头都没有回。

他不会对汪绝做什么,就这样,回归平行线吧。

算是他欠他的。

走廊的灯没有亮起来,陈聿越走越快,直到上了车,挨到干净的沙发椅,隔绝了那股潮湿恶心的味道,他才觉得稍稍好受了些。

保镖问:“陈总,现在去哪?”

陈聿闭着眼睛,后脑抵着靠枕,努力压下那股许久没感受过的暴躁与戾气,“回家……不,去棒球场。”

每辆车的后座都备了一套干净衣服,他又受不了地全身上下换了个遍。

期间,汪致打电话来问:“怎么样?抓到人了吗?”

陈聿不停捏着自己的指关节,低声道:“嗯,抓到了。”

“谁?”

“就是那个人。”陈聿说。

汪致:“啊?那幕后人呢?没有?”

很烦,不想说话,陈聿咬了下牙,复松开,他深吸了一口气,“嗯,他编的。”

汪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暗骂了一声,“回头让这小子蹲个十年八年的。”

对发小的欺骗,对汪绝的愤怒与失望,一丝消沉夹杂其中,所有情绪混合在一起,让陈聿更加疲惫。

从小县城回到去要两个小时,他却难得的没有冷静下来,反而越来越烦躁,浮在表面,沉不下去。

烦躁到陈聿来不及换棒球服,他站在场上,用尽全力挥棒,狠狠将投球机投出来的球嘭地打出去后,那股郁气才稍稍发泄了点。

有人看到了他,“聿哥,击投球机的球也要戴上头盔啊,多危险啊!”

陈聿置若罔闻,接连不断地打了几十个,他喘着气,扔掉棒球棒,靠着墙,平息着呼吸。

手机收到消息,保镖报告方民已经移交至警方。

陈聿胸膛起伏着,汗水流到下巴,洇进衬衫,衣角皱巴巴的,哪怕熨烫也平整不回来了。

半晌,他发过去一条语音:“你回去看下他还在不在那,在的话把他弄去医院,包扎完强制带他去一趟精神科或心理科。不在了就算了。”

……汪绝应该不至于,吧。

保镖很快回到现场,大概半小时后,回复:陈总,人还在,正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陈聿看了眼时间,过去四个小时了,都要失血休克了吧。

大半个小时后,保镖再次发来报告。

“陈总,现在在心理科,但他情绪很激动,态度非常抗拒,问什么都不说,还差点伤到医生,医生说他这个状态不适合强制就诊,建议先和家人、朋友或者爱人先建立信任关系,再陪同前往。”

“刚刚打了镇静剂安静下来了,现在又闹着说要走,手臂上的伤又裂开了,要咱们三个兄弟才能按得住。”

陈聿沉默片刻,道:“随他去吧,不用管了。”

第44章 像汪绝一样

不远处的投手丘上,阿牛捂着后脑瑟缩了下,总感觉有人拿球从背后偷袭他,他吐槽:“是不是有人在机子那扔手榴弹啊?”

又是一声刺耳的哐当,炮弹似的,棒球被打到铁网上,反弹震颤,掉到地上。

一个小时过后,陈聿已经无法保持那个完美的姿势,也打不中球了,就是纯纯发泄。

这种高强度、长时间、无节制的全力挥棒,对肩膀手臂伤害特别大,明面人都知道陈聿状态不对,可俱乐部里的人本就同他不熟,加上得知陈聿就是俱乐部的出资人之后,那种距离感越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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