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怎么办,开那个小太阳,这反倒没什么避讳的了,好好的东西总不能扔。
这会儿冯大娘一家都来,小太阳用不到,人该开空调了。明月到她家借,冯大娘立马拿给她,还给她抓了把零食,硬塞她口袋。
冯月笑说:“明月长这么高了,越来越漂亮啦。”
明月不好意思笑笑。
冯月又问她学习,聊了几句,堂屋走出个年轻人,是冯月的男朋友,冯家特别热闹了,冯大娘高兴得要命,可有劲了,天天一大早起来琢磨怎么吃。
她一高兴,便不去信耶稣了,等年关过了,再信不迟。明月看人家喜气洋洋的,也很受感染,冯月怕她拿不动,指挥男朋友给帮忙送去。
只是,乡下怪无聊的,李秋屿谁也不认识,他只能在堂屋门口坐太阳里。杨金凤觉得他白得不正常,像大病一场,又不好问,把明月拉一边:
“李先生到底咋回事?”
明月说:“他受伤了,淌很多血,住院都输血了。”
杨金凤说:“这伤不轻,他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明月说:“没有,别搁他跟前提,他没地方去。”
杨金凤便不问了,叫明月跟他说话去,她自己做饭,明月没去,李秋屿需要一个人呆着,他得想事儿,想什么她不晓得,只晓得他肯定得想事儿。
锅里炖着鸡,炖得烂烂的,一扯骨头肉就分离了,杨金凤给李秋屿盛了满满一大碗,说这个补气,明月问他:
“你嫌不嫌这个腻啊?”
李秋屿胃口很淡,但还是喝完了汤,喝得鼻尖出汗,脸色也跟着红润了几分。吃完饭,明月烧点热水把锅碗刷了,泔水不舍得扔,想拌猪食的,忽然想起来杨金凤现如今身体不太好,不养猪了,她才泼到门口。
院子静下来,杨金凤去邻居家串门,想请人给明月勾棉鞋,庄子里很时兴这个,妇女们都在勾,一双接一双,这个费功夫,杨金凤等着手最巧的那个给明月勾,她大了,得勾个样式洋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