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膝盖,跪地不起。
迟海棠见他受伤,不由自主向前走了几步,又忽然驻足说道:“头些年刚来时,你那样可笑可爱,每日立志要做大将军伟丈夫……不想长大便成了畜生。”
薛青松目光灼灼望着她道:“胸无大志,哪里还是男人?懂得辨轻重、识时务,能保国泰民安,才是正。海棠姐,你相信我,我选的路不会错。”
迟海棠啐道:“我信你就是信鬼!你看似长大,却连三岁小儿也不如,你选甚么?你永不能懂得大人的选择。”
薛青松无奈道:“我是真心疼惜你。魔教此番所为,绝无成事之机,无论如何都是送命的架势,上门送死又有甚么用处?咱们两个的,以后再辩不迟。先将这一个拿下,我同你细说。”
紫袖心知他要对付自己,便也朝前走去。迟海棠只如不闻,抬头望天,低声喃喃几句,便自嘲道:“我总说下辈子要做男人,实在是笑话。你倒是男人,有大志识时务,见了好处,跪得比谁都快!与这种东西为伍,披一身男人皮又有甚么光彩?是好是坏,最后又活成甚么模样,可见与这皮囊全然没关系……无论男女,最要紧得是个人。”
她信手拾起一枚曹无穷的铜钱掂了掂,随即远远抛出,恨道:“你也算认得些字,见过些世面,却还是离我差得远了。”又朝紫袖丢下一句话道,“别管闲事!”随后欺身向前,绸带飒飒作响,朝薛青松面门袭去。
薛青松对她招式早已了然于胸,一面伸手去抓绸带,一面已从身上取出一架轻巧小弩,嗖嗖连响,劲力不容小觑,竟朝紫袖射来。紫袖本已跟着前趋,此刻闪身抽出长剑相抗,又怕迟海棠遭了毒手,不敢稍离;余光却见她听得箭响,分出一条绸带来逼他后退,要他远离战圈。她这一分心,便被四枚弩箭分别射入两边肩窝足踝,脚下一软,叫薛青松捞了过去。
薛青松伸手封住她穴道,神情凝重说道:“海棠姐,这才是大人的选择。这箭没有毒,你不要怕,跟我走就是,早晚知道我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