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徐清从没唤过她大嫂,纵使她和徐泽成了婚,徐清也还是一直唤她栖枝,她也很高兴徐清没有改口,万寿宴之后,认识她的不认识她的都知道她是齐家走失多年的幼女,所有人都在纠结是要继续叫她栖枝,还是改口叫她齐韫安,只有徐家这还一直唤她栖枝,让她清晰地感觉到安心。
但眼下徐清突然唤她一声大嫂,那定然是徐珵将她与徐泽吵架的事告诉徐清了。
徐清轻应了一声,也没追问,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也倒了杯。
栖枝瞧着她的动作,犹豫了会儿,低声:“他说他也想一道来,我…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我不想他来,我与齐家早就没关系了,也不想他与齐家人见面。”
徐泽的意思。
徐清又忍不住想叹气了,她大哥的意思不就是想着齐家就是当年抛弃了栖枝的人,此番他也要一道过来,免得齐家人又缠着栖枝,让她不高兴。
她确实又叹出了一口气,看着栖枝下垂的眉眼间满是失落和茫然,她又一阵难受,想了想,她道:“当年燕琼来到江南,是因为他被齐予安和齐行安赶了出去。”
徐清说这话倒没有要给齐家两兄弟说好话的意思,只是因为此事与栖枝也有牵扯,单纯地告知她罢了。
当年那件事一直是栖枝的心结,这么多年来栖枝一直都不曾忘却,徐清当然想她能解开心结,更加轻松地活,但原不原谅齐家,她私心里是不想的,但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栖枝手中。
栖枝对徐清口中的这件事一点也不意外,燕琼那时那么小,不可能是自己独自离开齐府来到江南的,定然是被人赶了出来,再得了救,意外辗转来到江南的。齐远山既答应了萧氏,就绝不可能将温执玉赶出去,那只能是齐予安和齐行安用了什么法子把他丢了。
这是栖枝当时在舒州知晓燕琼就是萧氏之子时梳理出来的。不过她只猜对了一半,燕琼被赶出来后确实得救了,不过去到江南不是意外,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这点徐清不打算告诉她,一件事背负的人不需要太多,那会压垮太多人。尤其是对栖枝来说,一场针对世家的局,却牵扯了无辜的人,若她知晓一切的源头都是梁文帝欲图铲除世家,定然会更加痛恨,届时她与小满怕是也无法相处了。
徐清在心底又忍不住连着叹息了几声,自打知晓当年真相后,她便常常觉得心力交猝,如今只盼着这战事早早结束,叫西陵有来无回,她好了结一切,回她的自由乡去。
这个话头结束,二人不再谈论齐家和那些烦心的事,喝着茶,吃着茶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天色渐暗,徐清才起身准备回去。
临走时她顿了下,思忖了下,还是同栖枝道:“既到了边境,不若给阿兄写封信回去告知他,不然他会很担心你。”
栖枝怔了怔,应了下来。
第98章
徐清回到齐府偏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深秋的空气里全是凉意,夜风一吹,徐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将马交给府门外候着的小厮,加快步子往里走。
她先去了躺小厨,将着人重新熬下去的药汁盛出来,随后才端着药汁往寝屋去。
一路上,风时不时吹一阵,待徐清端着药碗回到寝屋里时,药汁刚好是能入口的温度。
推开门,沈祁坐在榻上盯着膝头的书页发呆,连徐清推门进来的动静都没听见。
徐清端着药碗靠近,药汁的苦涩味在屋子里四散,沈祁闻见这股味,下意识皱眉,思绪回笼,他拧眉侧眼循着这股味看去,一见徐清,他立刻将膝上的书阖上。
徐清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吸引了视线,但沈祁的速度很快,她将注意力移到沈祁手中时,只瞥见了一抹嫩粉快速闪过,下一瞬就被泛黄的书页遮盖住。
她不明所以,但也没太在意,对上沈祁略带惊恐和不可置信的目光,她笑了笑,“最后一碗,还是喝了吧,对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