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进的不算里,此刻掩护着仇烟织向后退到安全地带,严修嘱咐道:“烟织,你在此注意安全,我去给你清路。”
说完便纵身一跃,再次踏入了阵中。
仇烟织深吸口气,确实被这大杀器惊的不轻,在这临安城竟然真有人能瞒过爹爹的耳目制造如此有杀伤力的机关,也是他们将棋营的监管不力。
从安全距离观察着房间中心地上的图案纹路,目光在八个兽头之间巡视着,心底里推演着它们的方位,没花多久就水到渠成的推出了生门所在的位置。
“阿修!将巽方那颗兽头斩下来!”仇烟织微喜,朗声道。
严修对她的话自然是百分百信服,将手中剑舞的密不透风,一个腾跃摸将过去,一剑劈下,那个栩栩如生的木刻兽头应声落地。
于此同时,落入底下密室里的程若鱼也大大松了口气。这话,还要从她踏入玉真坊大门时说起。
雄赳赳气昂昂走进来,仗剑以待的甚至以为能迎面御敌,结果进来却只看了个金碧辉煌的景,难道偌大一个玉真坊,白日里来还门庭若市,晚上就能人去楼空?
程若鱼可不相信,于是胸有成竹的用了三次激将法,一次比一次过分,但楼内还是毫无动静。
这才觉得有几分蹊跷,程若鱼从楼中廊道中踏入中间,还没等她仔细打量一下四周,脚下一陷不知踩到什么机关,一时间铺天盖地的箭矢向她射来。
程若鱼大惊,忙舞剑抵御,倒是也防的滴水不漏,但箭雨太密,暂时也只能僵持住,正准备寻机会伺机跃出去,却忽然有一人闯入剑阵中,将她撞了个趔趄。
定睛一看,程若鱼一口气差点没能咽下去,竟然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黑衣人。遇见的次数多的太离谱,以至于她都生出了几分熟稔感。
四周这满天箭雨,你这次可是自投罗网,插翅难飞了。
程若鱼想着,手上动作滞了半秒,一支箭擦着她的手臂堪堪飞过,差点射中站在她身侧的黑衣人。
“这种时候竟然还在走神?”黑衣人显然是被她的与众不同惊异到了。
程若鱼刚想顶他一句,脚下忽然一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实打实的摔在了地上,摔的她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了,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眼冒金星的在原地趴了一会,程若鱼咳嗽两声勉强爬起来,发现那黑衣人也掉了下来,正屈了一条腿靠在墙上,好似在看她。
程若鱼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将他上下一打量,下意识关切道:“你没事吧?”
那人看了程若鱼一眼,摇摇头,竟伸手将覆在脸上的黑巾扯了下来。程若鱼大为震惊,觉得稀奇,怎么这次扯的如此爽快,是认为自己不能活着出去了吗?
刚想宽慰他几句,程若鱼也靠墙坐下,好奇他到底是谁,朝那边一瞥,才是真正的呆立当场。
竟然是陛下?!
那个和她针锋相对好几次,几乎夜夜做梁上君子的黑衣人,竟然是陛下吗?
有了正确的答案,回溯的过程就简单多了,程若鱼恍然大悟,怪不得总觉得他有种熟悉感,而且声音也似曾相识。
“陛下,您怎么会……”程若鱼忍不住发表自己的惊愕。不过疑问还没完全道出口,她似乎就明白了点。
一个连早朝都上不了的君王,又怎么可能随心所欲的在外行事呢?估计同她一般,能走大门,谁愿意天天和贼一样翻墙进出。
想到这里,程若鱼忽然想起颈间坠着的白玉,赶紧将它勾出来看了看,害怕刚刚的跌落对它有什么损伤。
不过细细打量一番,发现它依然完好无损,程若鱼这才松口气,将它放了回去。刚刚撞了一下,还咯的胸口怪疼的。
齐焱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靠在墙上看她,道:“这玉不是烟织的吗?怎么,她送你了?”
程若鱼一愣,诚实的点点头。怎么陛下也认得这块玉?看来烟织确实将它常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