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握住流筝要抬起制止的手,凑近她,小声道:“你今日不是也心情不好吗?那便不要拒绝了,待会你便能感受到这中乐趣了。”
流筝眼神一转,忽然想到什么,竟真的慢慢收回手,看着眼前的小倌靠近。
柳戚戚促狭一笑,便仰躺着享受身旁人的伺候。
流筝眯着眼,眼神一扫,看向众人最后的那位身着白衣的男子,他面容温润,一身清正,仿佛与这场合格格不入。
流筝歪着头,支着下颚,朝他略点头,“你,过来。”
男人抬眼,慢慢朝她看过来。
流筝眼神未变,点了点桌案,“过来,给我倒酒。”
男人一时没有动作,其中倒是有一人小声开口:“这位好姐姐,他一向不做这些的……”
流筝微怔,忽然觉得听在耳中这话有几分熟悉,眼前这幅场景,也有几分熟悉。
开口的那人话还未说完,便见白衣男人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摆,便朝流筝走去,那人一时惊骇,没有再作声。
男人走到流筝身边,默不作声为她倒了杯酒,长指抬起酒杯,递至她嘴边,垂眸低声道:“姑娘,请喝酒。”
流筝挑眉,“你怎么不学他们,喊我姐姐?”
男人抬眼,平平看向她:“姑娘年纪比我小,如何能喊姐姐?”
流筝一怔:“你倒是……”
她心中忽然觉得一阵怪异,却没多说什么,饮下他递来的酒。
流筝指尖微微摩挲着酒杯,问:“你当初是因何来到芳悦阁的?”
男人垂下眼:“妹妹重病,不得不从。”
流筝心想这酒的滋味倒是不错,于是又饮下一杯,唇边沾了些液体,她正要抬手,却被人抢先一步,男人已经抬手抹去,温热的触觉袭来,流筝心头几不可察涌现反感。
她面色依旧平静,吐字却冷淡:“离我远一些。”
男人收回手的动作一顿,好半晌,才垂下眼眸,漆黑的眸底窥不见半分情绪,低声道:“抱歉。”
流筝心中更加怪异,有什么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
流筝放下酒杯,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不行。
她无法容忍所有男人靠近。
……
谢修珩冷淡地盯着眼前人,见他一杯又一杯酒水下肚,唉声叹气,一脸愁相。
陆疏屿醉意上头,手臂撑在桌案上,眉宇凝着愁绪:“老人家常说,女人心海底针,本殿之前还不赞同这句话,现下却不得不赞同。”
他又是一杯酒下肚:“你说,女孩子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那么喜欢口是心非?”
若是以往这个时候,谢修珩定然懒得搭理她,然而此刻,他却跟着一起拧眉:“孤也不知。”
陆疏屿一挥手,踉踉跄跄站起身,瞪着他:“你是太子,你可是太子殿下,怎会不知?”
谢修珩冷淡睨他:“孤又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他略微烦躁地拧眉,“有时候,孤也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看上去,明明不像是对他无情的模样,为什么在听见他表明心意后又毫不留情转身离开?
她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疏屿脑子清醒了些许,听见他这话,察觉到什么,抬了抬眼,“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
谢修珩反问道:“那你呢?”
陆疏屿身子向后靠,凉凉讽刺一笑:“本殿为情所困,不行?倒是你,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太子殿下,你又为何与我一起借酒浇愁啊?你浇的是什么愁?”
谢修珩眯了眯眼:“她便是你寻找多年的人?你找到她了?”
陆疏屿仰头,手臂搭在扶手上,半晌,苦笑一声:“找到了,是找到了,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
他咬紧牙关,下颚绷得紧紧的,“她说的话,可真让人心疼啊,本殿以为她当年的不辞而别已经够让人心寒了,没想到多年后再见她,她伤人的本事不退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