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了个他为她殉情的梦?
沉默间忽然感到搭在腰上的手臂一紧——
顾舟另一只手也环了过来,抚上她脑后,将她往怀里按了按。随后,她清晰听见自己耳畔,传来低沉沙哑、带着清晨独有水气的喃喃声:“别动,可不可以让我抱会。”
试探的话语还未出口,便已知道答案。
顾舟手箍得很紧,南汐感觉肺部的空气在被挤压,搁着胸有些疼,她艰难换气。
半晌,他才开口:“我梦见你死了。”手臂微微松开,没有挪走,不过也够南汐吸入氧气。
“嗯。”她挤出一字轻声回应。
“我看见你在病床上没了呼吸。”顾舟话语中带着哽咽,惹得南汐抬眸——
微颤的喉结以上,是顾舟线条分明的五官,睫毛阴翳下透着水色染红下眼睑,眼角处挂着的泪痣,形小色浅却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南汐之前一直觉得这颗泪痣在顾舟脸上不一般,现在她好像知道这颗痣的作用是什么了,代替被他抑制的眼泪落下。
鬼使神差地,南汐想吻上那颗泪痣尝尝味,这么想也便这么做了,她往上撑了撑。
唇与肌肤紧贴,四周空气凝固,如果珊瑚礁能感受游鱼亲吻,它会躁动,顾舟也如此,棉被翻折的声音凸显,秋天的早晨,晨露压弯花草叶瓣,顺着弧度滴落泥土。
南汐被翻身压在床上。
“你干什么?”肉眼可见刚才的忧伤情绪退散,顾舟耳根连着脖颈绯红。
对啊,她在干嘛?这能算作是安慰吗?能的吧,起码在让他别难受上是有些用的。
“看你快哭了,安慰下你。”南汐嘤着声。
“我没有。”顾舟撇过脸。
“”
沉默但保持动作的两人。
“都是梦。”半晌南汐打破安静主动抱住顾舟,她双手环住他脖颈下拉,用脸颊蹭了蹭他耳后。
顾舟原本半撑的身子压下,贴上南汐绵软的身躯,彼此温度传来,此刻才觉真实。
“其实,我也做噩梦了,我梦见你因为我跳楼。”南汐声音很轻很轻,好像只是单纯在倾诉,“我就吓到了,下来找你。”
“我们好像做了同一个梦。”
“或许吧,很神奇。”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段经历的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到顾舟本来的意识改变梦境。
现在这场梦重来,她还活着,蒋芯月、顾舟也还活着,真好。
“为什么你安慰我要亲我?”
是明知故问。
南汐还是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两人之间温度本就有所升高,这下更是,惹得人口干舌燥。
她准备随心了:“还要吗?”
眼睛泛着水光,晶莹得像珍宝。
顾舟抿抿唇,没纠结多会,青涩地吻住红唇,技巧笨拙想在她面前展现渴望,南汐闭上眼静静感受——
攥紧的手指被分开呈十指交叉握住,压在枕头上,指尖透着浅浅的粉,似花蕊着色娇艳欲滴,唇上动作却没这么激烈,初次接吻两人都没有章法,小鸡啄米似的,一会想试着深入却意外磕到牙,一会想轻尝浅表却偏润湿肌肤,足足绵了三四分钟,才逐渐掌握享用彼此的秘诀。
进食结束,南汐望向天花板,樱唇还麻麻的、红润润,抿起来有些肿痛,她轻声嗔道:“便宜提前给你占了。”
“谢谢,我们汐汐真慷慨。”顾舟贴在她耳边细语。
耳鬓厮磨就是现在这样吧,甜丝丝的,青涩但一点不觉难受。
初次亲吻后,俩人心思守开云雾见月明,私下变得更亲近起来,只是还在高三关键期,约好等毕业再在一起。
于南汐而言,现在还有件当务之急的事——
阻止蒋芯月跳楼。
不知是不是受梦境逆转和顾舟自我意识的影响,此时间线上某些事件发生了变化,顾舟这次没有报名物理竞赛,他说认为比赛没意思,便在最后关头撕掉了报名表;蒋芯月也没有住校,父母为了看着她学习让她依旧走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