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曲直好有个结果。”
连若秋道:“师兄何必说得如此和软,咱们奔波数年,不负苦心终究找到人证,他不愿说,就将那人带来与他对质。”
宁承轻听闻此言,心中微微一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当年火烧山庄绝没有一人活着逃出,怎会还有人证,这个人竟一直活到今日吗?
萧尽对他最是了解,见他低头不语,便知他心中有疑难事不解。连若秋说有人证,宁承轻又坚称丁以锦绝非宁闻之夫妇所害,两方若能对质不失为一个开诚布公,解开嫌隙的方法。萧尽趁双方说话之际,挪步到宁承轻身旁,手扶刀柄严阵以待。
连若秋转身出去,不出片刻将来时背着的竹篓提进木屋。丁以绣也随他而来,凤眼含威,面色凝重,萧尽见了顿觉不好,只是不知“人证”在哪。
连若秋伸手到竹篓里抱出一个人来。这人要说是人委实有些骇人,只见他双手双脚具已残废,小臂小腿自关节折断,上臂大腿斑斑驳驳全是腐烂后痊愈的伤疤,一张脸布满皱纹,双眼眼珠泛白失明,鼻子嘴唇缺了半边,露出鼻骨与一口烂牙。
萧尽闻到竹篓里传出一阵恶臭,想是那人尿水失禁,将竹篓中的褥子尿湿的缘故。
如此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竟是连若秋口中所说的“人证”,萧尽不知他要如何作证,又会说出何等话来,不禁担心。
宁承轻瞧见这人,脸色微变,可说的却是:“你将他送过来让我瞧瞧。”
萧尽怪道这人如此可怕,远远瞧着已十分吓人,为何还要送到面前来瞧。连若秋道:“此人十分要紧,走得太近怕被人害死。”
萧尽道:“连少侠是说我吗?”连若秋道:“不只你,他是宁闻之的儿子,虽说手脚不能动,但下毒的法子多得是,不可不防。”
宁承轻道:“你何时找到他,又如何将他带来这里?”连若秋道:“十余年里,我师兄弟二人与丁二哥一同寻找丁大哥去世真相,他听说宁家尚有后人便先动身找你,我与师兄继续找寻证据。苍天有眼,让我在宁家山庄附近山里寻到此人,你可知他是谁?”
宁承轻瞧那人面目全非,没个人形,哪里认得出本来模样,只得摇了摇头道:“我不认得。”
连若秋道:“此人名叫解中有,江湖上有个诨号穿云雀,是个妙手空空的小偷。丁大哥在宁家山庄遇难,正好他在檐上偷瞧,想入庄偷盗,瞧见了一些庄子里发生的事。如今他口舌不便说话艰难,在山中苟活至今,全靠山猴捡来洞里的野果度日,我问了许久才问出他姓名来历。”
宁承轻沉吟道:“既然他言语不清,如何能证明当日所见之事?”连若秋道:“别的说不清,自己在宁家山庄中了剧毒,乃至逃离后半途不省人事,渐渐手脚糜烂成为残废的事,说得却十分清楚明白。”
宁承轻道:“你是说他这副模样全是在宁家中毒所致?”连若秋道:“若不是,好端端一个人如何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宁家以药圣闻名,宁闻之用毒的功夫自然鬼神难测,防不胜防。”
宁承轻点头道:“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他到底如何中毒,可否让他当我的面再说一遍?”连若秋道:“我带他来此,便是要他当你面再说一次,你仔细听好。”
说罢,他轻轻一按那怪人肩膀道:“解先生,如今宁家后人就在眼前,你有什么想说都说出来吧。”
那人已听见他们对话,此时浑身颤抖不能自已,喉中嗬嗬出声,说不出一句整话。连若秋道:“解先生不用急,慢慢说,先说那日你在宁家屋檐上瞧见什么?”
第一百零八章 执手相对拭泪痕
解中有伤得不成人形,只剩半边的嘴唇微微颤抖,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道:“我……我瞧见,瞧见屋子里,一个人被……绑在床上。”
连若秋并非第一次听他说这话,忍着怒气道:“这人是谁?你可瞧清了?”
解中有道:“是……青竹剑……丁大侠。”连若秋知道他一口气说不了太多话,便一句句问来道:“谁将他绑在床上?”解中有道:“是庄主。”
连若秋道:“哪个庄主?”解中有道:“宁家山庄的庄主……药……药圣宁……闻之。”连若秋道:“他为何将丁大侠绑在床上?”解中有道:“我不知道,丁大侠浑身是血,手脚……上的肉都不见了,一直……惨叫,叫得十分吓人。丁大侠喊杀了他……杀了他……”
连若秋道:“后来呢?”解中有道:“后来……宁庄主迫他喝了药,他就……吐血死了。”连若秋道:“是你亲眼瞧见的吗?”解中有道:“是,是。”连若秋道:“那你为何变成这般模样?”
解中有泛白的眼中流出两行泪来,发着抖道:“我怕得很,不敢再瞧……就逃走了。在山里躲了两日,远远瞧见……宁家山庄着了火,我又想再回去瞧瞧。”
在场几人心知肚明,解中有名为穿云雀,轻功了得,妙手偷盗,必是见火起想去顺手牵羊偷些值钱的东西。
解中有道:“我回到那里,黑烟已……浓得瞧不见,屋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