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太相似,方才,他还以为是某种玄奥复杂的结构。
季月槐道:“不过幸好,托灵力微弱的福,不然公孙少爷的症状也不会这么轻。”
所以,蔺夫人来这一趟,是想她儿子能病的再重些。
但是,为什么?
不知道,也没空思考了,公孙寅随时会回来,得快些离开才是。
迅速将符纸塞回去,季月槐轻手轻脚地拉开后门,刚想溜之大吉,却差点惊的叫出声。
一抹嫩黄色闯入眼帘,季月槐惊恐地与来人眼角的泪痣对视上。
是公孙未。
“二位好,我大哥是在家吗?”
她转了转眼珠,朗声笑道:“真是的,本小姐找他半天,给我累出汗来了。”
这已经是季月槐第二次撞上公孙未了。
但这次不太一样。
上次是在饭厅,闲杂人等众多,且都七嘴八舌地谈天,嘈杂的很。
而这次。
清晨,空荡荡的居所,万籁俱寂。
人呼吸粗重些都能被注意到,季月槐却没有听到脚步声。
从始至终。
那就意味着,她一直在,分秒没有离开过。
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当他们翻出符纸的时候就在了吗?
还是说……蔺夫人画符的时候——
就在了?
森寒的凉意从胸口蔓延至手指尖,季月槐从容地微微一笑,没有戳破,而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不巧,大少爷他不在屋头,但离你不远,就在你身后头呢。”
话音未落,只见公孙寅慢悠悠地散步过来,摇了摇扇子,边走边摘花儿闻,偶尔还扔进嘴里两朵。
公孙未似是松了口气,喜笑颜开地跑去找她大哥玩儿了,但转身时,鬓角却渗出了点点汗珠。
那头,蔺夫人也来了,她身后的小丫头们端了真正的醒酒汤来,玉白的清浆摇曳,上面还漂浮着几粒红枸杞。
“寅儿,娘特意为你熬的汤,趁热喝了。”
“哥,昨天去哪儿玩了,也不带上你妹妹!”
在这其乐融融阖家欢的场面,谁能想到这家人里病的最轻的,其实是公孙寅呢。
不对,还忘了三少爷公孙酉。
论他这个人,若是臭毛病也算病的话,恐怕就是病的最重的一位了。
一想起此人,季月槐就又回忆起那天他身上散发的酒臭味。
倏然,季月槐心里咯噔一下。
我会不会,也中了符?!
马不停蹄地赶回屋后,季月槐满屋子的翻找,还真让他发现了端倪。
门口墙边,半人高的豆青八角瓶里,插了几支红艳艳的绒布假红梅,许是不经常打理,花瓣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而八角瓶底,则是堆满了亮晶晶、圆溜溜的小玩意。
镂金珍珠扣,碎银子,铜顶针,青橡实……
最不起眼的幽深角落,还静静地躺着一小团皱巴巴的姜黄色纸球。
中了。
不过,尚且值得庆幸的是,这大概不是蔺夫人故意为之,应该是有鹦鹉或乌鸦什么的,无意间捡起垃圾堆里的纸球,阴差阳错地扔进了此八角瓶。
小心地铺平后,果然,大差不离的朱红符箓线条映入眼帘。
“六欲中的鼻欲。”
闻言,季月槐稍微松了口气,怪不得昨夜自己怪怪的。
秦天纵评价道:“灵力紊乱,落笔非一气呵成,作用几乎等于没有。”
季月槐愣了愣,硬是假装没听到这句话。
他想,还好是几乎,不是完全,这俩词儿终究还是有差的。
第27章
面对如山铁证, 季月槐深知再拖下去,夜长梦多,定会生出不小的幺蛾子。
于是, 他当即决定去找蔺夫人摊牌, 开门见山地问个清楚。
路过假山水旁,恰巧有两个小孩蹲在水池边, 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
“难看死了,又多长了一颗,呜呜呜呜……”
“一点也不丑,像天上的北斗七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