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忍住了,耳朵上留下咬痕,明早睡醒引人注目,还要向付唯解释。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看向付唯伸长的脖颈。
那截修长脆弱的脖颈,此刻如同高歌的白天鹅,在眼前拉出极致的弧度。颈侧线条延伸紧绷,青筋从颈上清晰浮现,似冬雪覆盖的青黛远山,雪白中青色绵延起伏。
程期年就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男人垂下眼不再看,嗅着鼻尖他的气味,加快了手中动作。
付唯痉挛颤栗,垂头弓起背脊,像只绷紧的猫,在他怀里抖动起来。气味浸入空气里,程期年抬起濡湿的指尖,竭力镇压心底的狰狞欲鬼。
他怕自己忍不住,将付唯翻过来压在床上。
他抱着付唯,忍住用手指涂抹他的冲动,忍住想要亲吻他的念头,最后也只是双臂收紧,禁锢着他的腰低哑出声:“我又帮了你一次,现在你欠我一次。”
程期年放下付唯,去浴室里冲冷水澡。等他满身冰凉水汽出来,付唯已经累得睡沉了。男人替他换了衣服,简单收拾过后,就从房间离开了。
隔天早上醒来,身下床单皱巴巴,浑身发热还粘腻,付唯失神两秒,记起昨晚的事,下床去洗了个澡。
洗完出来吹头发,阿姨进来换四件套,付唯去隔壁敲门。程期年没有睡好,出来开门时,眉宇间有疲倦。他长手长脚地靠在门边,举手投足间透着懒散劲儿,嗓音也低沉沙哑:“其他人起了?”
“起了,先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去工厂。”付唯说。
他语气自然神态平常,没有半点羞赧与闪躲。程期年没说话,定定地看他几秒,怀疑他忘了昨晚发生的事。
但他有足够的时间提,所以此时站在门边,程期年神色淡然正经,什么多余的没说,朝他略微颔首答:“等我五分钟。”
付唯站在走廊里等,房间里打扫结束,他进去拿上房卡,关门出来时,程期年也出来了。他们下楼吃早餐,与其他两人在餐厅碰头。
早餐虽然是自助,但谈不上丰盛,样式也很简单。几人随便吃了点,搭车去工厂里。供应商老板带秘书来迎,随后引他们去车间看设备。
整个上午都在工作,午间按付唯的意愿,他们在厂里吃的盒饭。十几块一份的盒饭,付唯吃得面不改色,供应商看在眼里,难免也有些惊讶。
他让秘书订了水果饮料,腾出自己的办公室,给付唯一行人当休息室。席助理和小唐吃得快,吃完结伴出去遛弯了。
办公室剩付唯与程期年,难得有独处机会,付唯还在慢悠悠吃饭,程期年盖上饭盒,将吸管插入奶茶。
他不爱喝奶茶,面前摆着冰美式,奶茶是给付唯的。男人将奶茶推过去,估算着其他人回来的时间,漫不经心发问:“昨晚你喝醉了,还记得吗?”
付唯从盒饭面前抬起脸,如实回答道:“记得。”
“喝醉以后的事,记得多少?”对方单刀直入。
付唯闻言,蹙起眉来回忆,“我记得我喝醉了,在包厢里眯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酒店房间了。”
程期年“嗯”了声,语气平平淡淡,多少有些不置可否,压着心底隐秘的躁动,“然后呢?”
“然后……”付唯歪了歪头,再也没其他下文。
程期年接上他的话:“然后你在房间里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男人笔直望向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付唯愣住了,与程期年对视那一刻,睫毛慌张地颤了颤,紧接着视线浮动游离,避开了他投来的目光。
“我……”付唯垂下眼睑,支支吾吾,耳朵有点红。
程期年就一眼笃定,昨晚的那些事,他记得清清楚楚。他人未出声接话,嘴角先上挑起来,再开口时,饶是神色再怎么冷静,再怎么欲盖弥彰,仍是压不住话里愉悦:“你怎么?”
付唯眉梢耷拉,一双眼微微睁大,结结巴巴:“我、我帮你……”
他没有提接吻的事,像是记忆拼拼补补,不小心漏掉了。
程期年也没有提,替他润色补充,语调风轻云淡,逻辑清晰合理,像在评价饭菜口味:“你抱着我不撒手,给我蹭出火来了,你主动提出来要帮我。”
“我同意了。”不等付唯回答,男人继续往下说,视线睨过来,轻轻笑了声,“我都不知道,你还会乐于助人。”
办公室的门关着,窗外无人走过,程期年倾身靠近他,指尖点了点大腿,语气若有所思问:“是每个人都会帮,还是只帮过我?”
他问得波澜不惊,情绪收敛得滴水不漏,心底渴望早已按耐不住,蠢蠢欲动地浮涌上来。那双漆黑长眸里,满满都只剩付唯。
程期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付唯羞怯地低着头,那只被男人肖想过的耳朵,白里透红莹莹如软玉,“当然是……”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只帮过你……”
程期年喉头一动,胸腔里被热意填得满满的,连带着大脑思绪也慢了下来。
满腔热意难以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