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蛊惑了傅王也未可知。”
帝王眸色一寸寸冰冷下去,似笑非笑道:“这么说,顾爱卿即是以为,傅王作为一国王爷,出身皇家,师从龙章阁大学士,便是连识人辨非的能力都没有么?”
说到最后,已是厉声喝问。
“来人!把这个离间朕与傅王的谗佞小人给朕拖下去!仗责五十!革职查办!”
判军器监事扑通一声跪下,此前对帝王之心的种种揣测早已抛之脑后,额头大滴的冷汗落下来,声嘶力竭道:“皇上饶命!臣绝无离间之心!臣冤枉!枢——”
很快,便有人上前,将那判军器监事的嘴堵了,拖了下去。
枢密使李呈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诚惶诚恐地跪地行礼:“皇上息怒!臣治下不严,有负皇恩,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宣明帝摆摆手:“行了,污了朕的地儿,晦气!”
李呈爬起来,满脸羞惭:“臣该死!此事因臣而起,实难心安,还请皇上许臣戴罪立功。”
宣明帝闻言冷笑一声,今日这出戏可算是唱到头了。
声音却不变道:“爱卿有何想法?”
“傅王谨慧明断,所言必然句句属实,如此那位制出如此军器的小郎君,必然亦天赋绝伦,实乃神童降世,如今军器监群龙无首,皇上不若特除此人……想来其亦愿竭心效力,扬我北楚军器之威。”
宣明帝“嗯”了声,思索片刻道:“爱卿所言极是,只这小匠才到底年幼,恐难当你院下判监一职,那便先放至工部打磨一番再论。”
“这……是。”
午时,宣明帝挥退左右,来到皇后寝宫,两人如民间百姓一般,在一张小桌上对坐用饭。
皇后衣着简雅,不时为宣明帝布菜,偶尔看他一眼,几经如此后,道:“皇上今日似是心绪不佳?”
看了皇后一眼,在其面前,已过而立的帝王眼中竟露出一丝孩子气的厌烦来:“李呈那狗东西,莫以为朕当真对其私下所为一无所知?等宋峤那小子回来……朕早晚要将这些叛臣贼子除之后快!”
听闻这些叫人骇然的言语,皇后井不十分艳美的面上井未露出什么惊讶之色来,只摇摇头,淡道:“这些话臣妾可听不得,皇上快别说了。”
明宣帝斜了皇后一眼,偏继续道:“左镇威那厮,一样是个狗胆包天的,若不是……呵,朕还不知,朕的好皇弟还当真给朕弄出了个男弟媳来!”
那般小的年纪,可见还是个童养的!
李呈一心想从他这入手,谋夺傅王手中的兵权,如今有这么一个大好的突破口,也难怪心切起来。
皇后却是露出个无奈的神色来,温声道:“皇上又去叫阿彦‘探望’傅王去了?他两个本就不对付,若傅王知了这事,怕是又要同您……。”
若是当真关怀心切,如何就不能说了?偏偏要如此作为,一国之君……
“你看他敢不敢?”明宣帝起身净手,颇随意地半靠在榻上,冷哼道:“那小郎君既已在朕手中,朕还怕治不了他一个宋峤?”
“皇上可是要擢官与其?”皇后讶异,默然半晌道:“还是应告知傅王一声。”
“放心,”明宣帝没好气道:“朕又不是他仇人。”
“朕可没说要那小童养媳何时任职……好叫李呈那厮跳脚一番罢了。”
皇后好笑又无言地摇了摇头,也不再劝了。
以皇上这脾气,怕是要越劝越邪性的。
几日后,石绕军营,叶西以总兵马统帅幕僚的身份进入了军器坊。
枢密院掌管全国军事政令,各禁军处大小官员的任命自然包含其中,宋峤虽有特权,可直书皇上,除叶西为官,但一来他不想叶西将来的仕途之路为人诟病,二来,自然是想要避开皇城禁内中的某人。
那位的性格……一言难尽,宋峤还真不敢肯定,若是知晓他这边之事,对方能做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