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们岫姐儿办大事啦。”
沈鲤习以为常,忙让人送来热水,卷起衣袖为她擦拭、换尿布。
她动作娴熟,眉眼间满是温柔笑意,期间还一直和岫姐儿咿咿呀呀说着话,没有半点的不耐烦。
周宗璋还是头一回看她如此照顾女儿,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过了好一会儿,沈鲤忙完,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禁摸了摸脸,“我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周宗璋靠近她,低头在她颈间嗅了嗅,“就是觉得你很好看,忍不住看得入迷。”
沈鲤面色微红,杏眸中带着小勾子似的看了他一眼,顾及着外间还有丫鬟婆子,没敢接他的话,怕他再闹她,这样大半天便过去了,她还得去翻书给女儿取名字呢!
周宗璋也有分寸,只是抱了她一会儿,便道:“我先去书房等你,岫姐儿交给孙嬷嬷便好,你无需事事亲力亲为。”
沈鲤眨眼,小声问:“那我如今还是她的乳娘吗?还有月银吗?哦最近也没教你写字了,是不是那笔银子也没了呀?”
周宗璋难得露出无奈的神色,他戳了下沈鲤的额头,“你的小脑瓜整天都在想什么?”
“如今你都是将军府的女主人了,还惦记这点儿银子,没出息。”
沈鲤小声嘀咕:“那不一样呀,再怎么说这也是我自己挣的呀。”
周宗璋捏了下她的脸,“早点过来。”之后便去了书房。
沈鲤将岫姐儿送到奶奶那边,两个老姊妹一早便起了,正坐在炕上说话,一见到岫姐儿便满脸是笑,拿着各种小玩意儿逗她玩。
因是过年,府中家在本地的下人昨夜被准许回家团聚,宋香云也不在,人手虽少了些,但节日期间也没什么事要忙。
周宗璋虽是知府,但不喜结交朋友,跟本府的其他官员多是泛泛之交,他毫无攀附权贵的心思,又因为之前拒婚纯嘉公主一事,被圣上所不喜,打发他到庐阳来,大概不会再被圣上起用。
这些道理周宗璋懂,其他人自然也懂,因此也没多少人上赶着来巴结他。
逢年过节虽也有不少拜帖,但也只是维持情面上的礼节而已。
这正合周宗璋的心意,他不喜迎来送往,更不擅经营维系这些关系。
因此自年关休沐以来,他便一直待在府中陪伴妻女。
沈鲤与周宗璋在书房待了大半日,名字倒也拟了几个,只是一直不甚满意。
找书时,她无意间看到了一本艳情话本,里面还有春图,她看见了了不得的东西,登时小脸通红,赶忙阖上。
却动静太大,引得周宗璋好奇:“怎么了阿鲤?这书有问题?”
沈鲤忙道:“它不好看!还是把它放回去好了……”
手却被按住,骨节分明的手指抽走那本书。
沈鲤心口怦怦直跳,仿佛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被捉了现行。
“哦,是这本。”
沈鲤眉心一跳,讷讷问:“你之前看过?”
周宗璋点头,“故事有点俗套,胜在文笔引人入胜,图画精美。”
沈鲤脸热得有点想冒烟,她干笑两声:“你看过了那就赶快放回去。”
“阿鲤没看过吧?不如我们一起看一遍。”
“……”
沈鲤想拒绝,但是人已经被周宗璋抱坐在怀中。
书房的桌案很大,椅子也很宽敞,周宗璋靠在椅背上,她则倚靠在他的胸膛,衬得她愈发娇小。
沈鲤生怕自己压疼他,却被他按坐得更紧,“怕什么?之前又不是没这样过。”
她脸色绯红,“可之前那样还有你的手把着我。”
周宗璋低笑:“你太瘦了,再长胖些才好。”
沈鲤不解:“哪里好?”
“好摸,好抱。”
“……”
将军最近有点变了,在说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时,越来越神情自若了。
话本从第一页翻起,不知是不是有意,周宗璋看得很仔细,还与沈鲤说起这故事的不合理之处:“阿鲤,你说寻常书生,在夜半时分听到有人敲门,会这样大着胆子开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