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铮这是个什么意思?
她知不知道这是相亲?是过了两家家长的会面?不是在酒吧、游乐场、音乐节随便碰上个什么人?她知不知道,所谓相亲……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接触?
她像只胡乱拨弄毛线球的猫,随手将毛线拨乱,又肆意扔在那不管。
徒留别人心烦意乱。
坏猫。
孟行玉捏响手中的橡皮玩具,那是宋时铮还住她家时,快递来的千万个猫咪玩具中的一个。
那时,她还为了越摞越高的快递跟宋时铮争吵过。
那时候她怎么说的来着?
“宋小姐,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真是不消停。”
“下次不要不停的给我打电话,我在上课。”
……
回忆太多太杂,似开闸的洪水,直冲的她脑壳疼。她为自己冲了一杯酸枣仁,又吃了半片思诺思,调低室温,僵尸一样躺在床上。
从洛杉矶回来,孟行玉的睡眠就一直不好。
直至沉沉睡意袭来,半梦半醒间,她好像看见一只茶杯猫跳上自己床头,转了几圈,然后在枕边趴下了,停车场一样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猫咪胡子搔得她脸颊痒痒的。
她听见自己糯糯的说,“别闹。”
然后全醒了。
一夜无眠。
翌日,周一。
好在孟大教授是熬惯了大夜的人,清晨起来,冷水一激,便和往常无异。
孟行玉出国两周,一回来,学生们全都叽叽喳喳地围上来。忙着问东问西。孟行玉依次拿出从美国机场带的零食,分给学生们。
“咦,这个是什么?”
人群中,有人发出疑惑的声音。
孟行玉眼疾手快地抢回来,“不好意思,拿错了。”
那是宋时铮的东西。
是宋时铮父亲拜托她转交给宋时铮的。
宋时铮当时不想要,便一直存放在她这里。没想到竟然和给学生的伴手礼弄混了。
“孟教授,您到时候出国了,我们到时候会跟哪个导师啊?”
“我们要变成学术孤儿了吗?”
“孟教授,好不想你走啊!”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这么一句,渲染了整个实验室的悲伤情绪,学生们嗷嗷痛哭,哀嚎间,带着几分前途未卜的茫然。
“就是啊,孟教授这么神仙的导师到底哪里找啊,呜呜呜。”
读研这种情况,也是很常见的。读一半,发现导师没了。跳槽了,退休了,转岗了,出国了,说不定还有小部分的,被举报了。
“别担心,”孟行玉温和道,“我帮你们联系了新导师,是同办公室的林老师,她会接手这个项目。后面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发邮件问我。”
“几个快毕业的,我也帮你们联系好了实习,你们看看愿不愿意去。”
“人生在哪里都会过得好,别给自己设限,也别太担心。”
-
宋时铮觉得,还是有必要找孟行玉谈一谈。
周一早上再回办公室,属于隔壁林老师的座位早已经清空。
她漠然地站着看了一会儿,选择当做无事发生。
只是其他办公室同事看她的眼神,已然变了。又惧怕,又厌恶,又讨好。
她同样没管。
她们对待她的态度,恰如对待权力的态度。
当你知道同在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拥有调动你工作的权力,你会怎么样呢?
敬而远之。
大抵如此。
也有老师帮她冲泡一杯热咖啡,放到她办公桌上,并冲她微微一笑的。
宋时铮也没抗拒。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不是林老师对她太过分,她也不会让她自己申请调岗。而且,调岗到后勤,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职位了。
虽然这样一来,上升空间是没了。
但是作为一份普通的工作来讲,也无可挑剔。
她无意告诉别人,林老师做了什么好事。也不想解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林老师已经搬走,她不想再坏她名声。
就这样吧。
周一,院里只排了她一节早上八点的基础乐理。下课后,她就开着车,满校园地兜。只是学校里面限行,行人又多,从音乐学院转到基础医学院,竟然也要转二十分钟之久。
不知道她给她妈的结论传到孟行玉耳朵里,会是如何?
宋时铮终究还是觉得,有必要找孟行玉把话说清楚。
车把上挂着两杯奶茶,是她特地点了外卖,送到学校南门,准备带给孟行玉的。
“孟老师,我还有点问题想请教你。”
孟行玉正下楼,被抱着一厚摞资料的学生追上。“边走边说吧。”孟行玉道,她还要去行政那边交材料。
“就是关于实验方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