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拢嘴,根本不管赵红珠身上那一堆脏乱事儿,也不管秦老夫人指着她鼻子骂她与贱货厮混,只扯着她的手喊“侄儿媳妇”。
要赵红珠说啊,这世上人的骨头,也就那么几两重,风光无限的时候,个个儿都能曲高和寡的模样,好似全天下的东西都入不得他们的眼,但零落成泥碾作尘时,不用人逼他们,他们自己便学会低头了。
世间百态,皆如此。
“回夫人的话,周家姑姑已将各项安排好了,便等着夫人回来过目呢。”丫鬟便捧来了一副章程清单,拿来给赵红珠看。
周家姑姑,便是那位从秦家嫁出去的姑姑,她嫁的那个没本事的男人姓周,便都唤她周家姑姑。
赵红珠扫了两眼清单,又看了一眼宴客单,左右有空,她便多写了两张请帖。
一张是给孙袅袅的,一张是给钱碧玉的。
别管这些人怎么瞧不起她,怎么看不上她,她都是最终的赢家,秦山岳为当朝二品,钱碧玉和孙袅袅都不可能嫁到更好的夫婿。
只要她是秦夫人一天,只要秦山岳爱她一日,她便不惧这些人。
“钱碧玉的事,可差人去打听了?”赵红珠为钱碧玉写邀请帖子的时候,还问了一句旁边的丫鬟。
她之前先办了孙袅袅的事,是因为她恰好跟白云鹤也有仇,俩人摞在了一起,便显得更着急些,但要论起来仇怨的话,她与钱碧玉其实比她与孙袅袅的仇更大。
当初兰草没死的时候,曾与她说过,钱碧玉在秦家的宴会上东窜西跳,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她是那个跳出来出头的人,后来在皇宫内,也是钱碧玉撺掇着孙袅袅动的手,她记着钱碧玉呢。
她不仅要让钱碧玉来看她的成亲大礼,她还要让钱碧玉遭受到比她更惨,更痛的事情。
“打听了些,钱碧玉素日里与旁的姑娘家没什么不同,都是日日于闺阁中待着绣嫁衣,她的婚事便是入冬腊月,与现在也没多少时日了,许是快出嫁了,所以家中管束的不大严,她常与一些小姐妹一起去茶楼听戏,近日来也买了很多新妇要用的东西。”
钱父是礼部员外郎,颇为重礼,对子女管束很严厉,当初钱碧玉落湖的事情闹出来后,钱父不管钱碧玉如何辩解,将钱碧玉关在钱家祠堂里跪了好几日。
丫鬟说到这里时,小心的抬眼看了一眼夫人。
夫人穿着一身胭脂花色勾银对襟,因为刚沐浴过,所以发丝还是湿的,便没有挽起来,只是垂在身后,正弯腰将手中的请柬包起来,如削葱般的指尖擦过红色的柬纸,一张银玉盘般的脸上波澜不惊,对丫鬟说的都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丫鬟便继续往下说:“这位钱碧玉姑娘选中的夫郎是个读书人,父亲早亡,家中只有母亲,家境贫寒,虽是良民,但家中没人做官,紧靠着几亩薄田来养着这个读书人,这读书人在龙骧书院中,拜大儒为师,资质不错,据说有连中三元之姿,模样俊朗,性情温和,常与钱碧玉姑娘于寺庙、茶楼等地见面。”
能被钱父这个老古板选上,那定是个知礼守礼重礼的。
“去西街寻两个地痞。”赵红珠在给孙袅袅写请柬了,写的时候,语气平静的说:“你知道该如何做吧?”
丫鬟打了个寒颤,继而快速点头。
“去把请柬送过去。”赵红珠把三份请柬都递给了丫鬟,丫鬟接了以后,匆匆行礼退下了。
丫鬟离开之后,赵红珠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走,在回她的厢房之前,她随意拿一根木簪挽上头发,先去了一趟西厢房。
现下已是午后时分,已快进腊月了,这风只有在午后才会小些,赵红珠走到西厢房的时候,里面两个男童正在读书。
厢房内教书的是赵红珠花了大价钱从龙骧书院里请来的先生,一节课便要二两银子,简直跟那吃钱的貔貅一般,但开智这一方面是不能吝啬的,当初赵红珠的哥哥们开智时,都是赵丞相亲自教的。
那时候,爹不管多忙,都会腾出手来,每日为他们上课,教他们识字认典,赵红珠虽为女子,但也跟着听过一些,后来长大了,爹便请了最好的女先生来专门教她琴棋书画,她便没再跟哥哥一起学过了。
a href=&ot;&ot; title=&ot;&ot;tart=&ot;_bnk&ot;≈gt;a href=&ot;&ot; title=&ot;宇宙第一红&ot;tart=&ot;_bnk&ot;≈gt;宇宙第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