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塔最先反应过来,眯着眼睛,漂浮在他身边的羽毛将那些乱串的研究员全部抹杀了,“你们都跟着吾王陪葬吧。”
他的眼底闪着一点亮光,像是在发怒,又像是在哭泣。
看见岁禾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快要死去了,守护兽是依附王而生存的,而他连最基本的保护都没有做到。
实验台上的岁禾,双手双脚被捆绑在一起,心脏的位置被切割开来,里面那颗独属于他的心脏已经没了,鲜血不断地涌出来,将地板浸红。
“不会的。”傅清洲喃喃地开口:“不会这样的。”
岁禾的心脏早就给他了,所以他没有心脏很正常的,所以岁禾肯定没有死,肯定是没有的。
他把心脏留给自己都活得好好的,所以岁禾肯定没事的,他只是睡着了。
傅清洲的心脏很痛很痛,灼烧的感觉让他十分的难受。他脚步踉跄地走上前,手里的枪因为一直发抖而握不住,被他扔在了地上。
莱塔的黑色羽毛将捆住岁禾的锁链给切割开来,他踩着一地的鲜血,沉重地迈起步伐走上前。
实验室里很安静,只有他们踩着鲜血落下的脚步声。
傅清洲像是忽然清醒了过来,又或者并不是他的身体指引,猛地撞开莱塔跑上去,将实验台的岁禾缓缓地抱起来。
他伸出手去试探岁禾的鼻息,连手都在颤颤巍巍的,有些害怕得到的不是自己的结果。
他早该知道的,在来的路上,那十分痛苦的疼痛,明明就是岁禾受伤的场面啊。
他应该早一点来找岁禾的这样岁禾就不会受伤了,不会变成这样了。
傅清洲抱着岁禾,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岁禾那苍白的脸上,他手上沾满了属于岁禾的鲜血,颤颤巍巍地试探了鼻息后忽然崩溃大哭起来。
“怎,怎么回事?”谢立城迟迟赶到,远远就听见了傅清洲的哭嚎,等进了房间后就看见了这一幕,瞬间屏住了呼吸,双眼瞪大不敢置信。
谢立城看着呆滞在一旁的梵烬,缓缓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这个场面太血腥了,虽然他们经常见到这样的场面,但谢立城还是下意识地做了这个动作。
“放开吾王。”莱塔的语气很淡,听不出来情绪,他往前走了一步,想从傅清洲怀里抢回岁禾。
“如果不是你们,吾王不会死。”莱塔这句话带着无限的悲伤,他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在他眼里人类就是罪大恶极的。
毁坏家园,抓走唯尔和他,杀死唯尔,现在又杀死了他们的王。
人类才是罪大恶极的。
傅清洲摇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从他眼角滑落,又滴在了岁禾的伤口上,“都怪我,都是因为我。”
要是早一点,早一点就好了。
他的心脏好痛,好难受,在疯狂地跳动着。
不对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傅清洲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里的灼烧感让他十分的难受,而且也越来越严重。
“指挥官大人!”谢立城发现了不对劲,立马喊着:“你的身体……”
不对,不应该是身体,准确地说是他的心脏处,他痛苦的源泉,好像正透着他,在发出一阵淡淡的光芒。
怎么会这样呢?
莱塔看着傅清洲的情况,微微瞪大了眼睛,他的王没有死……种子寄生在了傅清洲身上。
那抹淡绿色的光芒越来越明显,梵烬拉开谢立城的手,本来也是担心自己的队长,最后看到这个画面也是跟着一起愣住了。
怎么会有人的心脏会发出绿色的光芒的?
可偏偏傅清洲就是这样的,因为他体内的不是自己的心脏,是岁禾的心脏啊。
这是不是说明……岁禾没死?
第93章
傅清洲搂着岁禾, 有些惊讶自己身体的变化,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地面又开始疯狂长出无数的粉色藤蔓。
藤蔓缓缓地将他们包裹起来, 这一次不止是岁禾一个人,连傅清洲都一起被带进去了那类似虫茧的东西。
傅清洲只觉得眼前一黑, 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长满了粉色的藤蔓,四周都很空阔,喊一声似乎都能有回音。
他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脏, 那种灼烧感已经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是疯狂跳动的心脏。
傅清洲打量了一下四周,缓缓朝着小径往前走去, 嘴里却还在喊着:“岁禾,你在哪里?”
这里像是旷野, 没什么东西, 只有一大片的粉色藤蔓, 像是花海一样, 看起来就像是岁禾喜欢的地方。
明明他是和岁禾一起进来的, 为什么最后岁禾却不见了呢?
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傅清洲缓缓地往前走, 他急切地想找到岁禾, 那个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岁禾, 到底会跑到哪里去?
以前岁禾受伤的时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