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的沈啾啾只觉得头皮发紧,鸟喙几次张开叨人,却都被隋子明躲开了。
气得沈啾啾转身往裴度的袖子里一钻,不出来了。
隋子明走的时候,好说歹说哄着沈啾啾从裴度袖子里出来,然后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串亮晶晶,给沈啾啾脖子上套了个很细的金链子。
很细很轻,正适合小鸟,项链中间还缀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蓝宝石。
这条小鸟项链虽然袖珍,但着实光华璀璨,一看就是好东西。
“给咱们啾啾补个见面礼~”
“收了见面礼,我就是你子明哥哥了,知道不?”
“来,握个手。”
隋子明强行用手指勾着沈啾啾的鸟爪晃了晃,笑容灿烂且欠揍。
“拿人爪短,以后可就别惦记你哥哥我的宝贝阿飒了啊!”
……
隋子明走后,沈啾啾又开始偷偷看裴度。
想到裴度那句突如其来的“沈啾啾”,小鸟的尾羽在桌面上扫过来,扫过去,莫名有种被特别的人亲昵叫小名的害臊。
其实吧,沈溪年的小名,还真的就叫啾啾。
虽然忘记了当初母亲为什么会起听上去这么吵的小名,但沈溪年就是被叫了十几年的啾啾,有时候母亲生气了打手板,都是用严厉的语气喊“沈啾啾”。
不过裴度还是没戳破沈啾啾的身份,而是朝着小鸟伸出手。
沈啾啾很熟练地跳进裴度的手心,在裴度往前院走的时候,伸着脖子看周围,挺着胸脯,向周围路过的所有人展示小鸟的金项链。
看上去机灵又可爱。
感觉到胸前不累鸟,但是很有存在感的重量,沈啾啾动动翅膀,轻轻啾了一声。
长短重量这么合适,这样的小鸟项链肯定买不到现成的,估计是隋子明找人专门给沈啾啾做的。
隋子明这个人虽然欺负鸟,很烦,但其实……其实也挺好的。
到了书房,沈啾啾被放到砚台边,眼睁睁看着裴度铺纸磨墨,动作一气呵成。
沈啾啾歪头。
这是……干什么?
处理公务前先练练字陶冶情操?
沈啾啾往旁边蹦跶了一下,两只小鸟爪稳稳站在了镇纸上。
裴度用手指将小鸟从镇纸上拨下来,轻轻推回砚台边。
沈啾啾没办法继续装不懂的小鸵鸟,耷拉着尾羽磨磨蹭蹭地往砚台边缘靠了靠,小鸟爪在砚台边边上来回划拉,就是不往里面伸。
欠了策论的小鸟试图耍赖。
即使书房里只有自己和沈啾啾,裴度的坐姿仍旧端方,但手指却在很不端方地戳小鸟翅膀。
一下接着一下。
沈啾啾抬起翅膀盖在裴度手上,哼哼唧唧地啾了一声。
裴度淡声道:“那个算盘,我花了一百两。”
沈啾啾顿时瞳孔地震。
一百两?!
抢钱吗!!
沈溪年当初才卖了二十两,那是个什么黑店,转手净赚八十两?!
金陵城郊膏腴之地一亩才二十两,八十两都够寻常五口之家吃穿生活七八年了!
就算京城的物价高,也不是这么高的吧?
而且哪有物价高,却能只高卖家不高买家的。
那个木匠铺子就是妥妥的黑店啊!
沈啾啾气得在宣纸上蹦跶成了一只小鸟球,恨不得现在就冲去西市往木匠铺子掌柜头上叨个满头包。
裴度只字不提自己才是黑店背后的老板,用手指把被小鸟爪揉皱的宣纸重新铺铺平:“别怕,对你来说,题目会很简单的。”
沈啾啾气愤啾啾。
他那是怕策论吗!
他那是累爪子!
有手的人根本不懂小鸟用爪子写字的艰难痛苦!
但欠了债的小鸟知道自己不占理,躲不过写策论的命运,心思一转有了想法。
他先是抬起自己的小鸟爪,在宣纸上对比了一下大小,然后可怜巴巴地扭头看裴度。
“啾啾,啾啾啾。”
小鸟爪小,真的会很辛苦的。
裴度也知道,就算这份策论本身对小鸟而言并不难,但因为小鸟没有手又不能言,写出的过程的确幸苦。
他顿了顿,承诺:“可以再带你出去玩,买什么都可以。”
沈啾啾却郑重且坚定地摇头。
裴度眯了眯眼。
显然,面前的小鸟现在并没有赖掉策论的想法,反而是有了其他的要求。
连外出和买零食都无法诱惑更改的要求。
裴度十分谨慎地没开口,沈啾啾于是一爪子戳进砚台里,在面前的宣纸上竖着写了一句话。
因为写得快,显得有点张牙舞爪,甚至还混进去好几个鸟爪印的“贴着睡”三个字闯入裴度的眼帘。
每一个字都和小鸟团子差不多大,再加上还有一只黑脚小鸟目光炯炯地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