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祈微微一笑,温声劝了几句不得回应后,才是说:“既如此……过些日子,大公子将会派些人在后山驻守,届时劳烦老人家,别让村中百姓再随意进出后山。”
老村长一听这个,松了口气,也不问为何,忙点头,“一定一定,一定听大人的话不让人随便进山。”
崔云祈便笑着道了谢,他温文尔雅,还转头让成泉将备好的礼送上来。
成泉上前将礼放到桌上。
老村长笑呵呵的,忙站起身弯腰,有些无措,“大人不用这样。”
崔云祈只让成泉放下来,笑着转移了话题,随口问道:“近日可有流民入村?”
老村长为人老实,正要说起陈绣娥夫妻和燕家兄妹,可陈春花却有些担心这郡治来的大人不喜流民会将燕家兄妹赶出去,忙从外面进来,脆声说:“没有流民,就是本是我们村里的一个婶娘带着丈夫和夫家的弟妹回来,大人怎问这事,可是咱们陇西也要打仗了?”
崔云祈偏头看了一眼陈春花,温笑着道:“即便打仗,节度使大人自会保护陇西郡百姓。”
陈春花被这样含春似水的城里公子看上一眼,面容羞怯,低着头没吭声了。
崔云祈淡然一笑,没有多做停留,便起身要离去。
老村长却叫住了他,“大人,等等!”
崔云祈回身。
老村长踌躇着说起自己二儿子陈铁山,“半月前,他去了一趟郡治,回来就说要和官府做大生意,把家里婆娘和儿子都带走了,至今没回来,大人可听说过这事?”
崔云祈长睫轻颤,静了会儿,才温和着声说:“未曾听说,待某回了城向人打听一番。”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老村长忙弯腰道谢,亲自送了人出去。
陈春花也跟在后面送人,见那温文尔雅的公子弯腰登上了马车,布帘落下后,什么都瞧不见了。
待人一走,她便返身去拿了那装了林檎果的篮子,与老村长说了一声,便往村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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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从村中驶过,车内檀香袅袅。
崔云祈垂眸,细细拿湿帕子擦干净手指,丟掷到一旁桌上,病体未愈,咳嗽了几声。
成泉正坐在一旁,与他道:“公子,那老村长的二儿子应当就是往官府报信之人,如今还被卢大公子关着。”
崔云祈点了点头,淡声:“卢元珺心善。”
成泉心道,正是如此,若是此事放在其他地方,陈铁山怕是早就没了命,他又说:“公子,从村中过去后山便是这条路一路往村尾去,从那儿绕进后山会更近一些。”
崔云祈没应声,拿起那标注过的地图又看了看,直到成泉掀起马车侧帘往外看时,才顺势往外看了一眼。
村中安逸,偶有幼童嬉戏追逐,此处藏于山坳之中,如世外之源。
崔云祈的目光平淡温文地一一掠过路过村居。
此时已经快至村尾,他的目光也自然落在了最后一户村居上。
那是在村尾的一户独居,紧靠后山,左右无邻,院子里的两根竹竿上分别晾着女子过了水后深红色的布裙和男子粗布衣衫。
应是住了一对夫妻。
崔云祈正要收回视线时,那一户的灶房门开了,从里走出来个穿着粗布衣衫的高挑男子,低着头端着只碗,看不清样貌。
似察觉到他的视线,那男子抬头,遥遥看来,却又很快收回视线,推开了隔壁正屋的门。
正屋的门开了又关上,里面隐约可见一张土炕,炕上躺着个女子,一闪而逝。
崔云祈拿着地图的手莫名紧了紧,往那多看了两眼。
“公子?”成泉见公子一直往车窗外看,也顺着看过去,却没看出什么。
崔云祈的目光再次落到那晾衣杆上的衣裙上,稍稍皱了眉,“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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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李眠玉:做春梦了[害羞]驸马到底是谁啊?
燕寔:[可怜]
小玉小燕的少年日常挺多,希望大家喜欢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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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山野小村,四处虽别有韵味,可也不值得公子停下,成泉迷茫不解,但还是叫停了马车。
崔云祈在马车里又静坐了会儿,回忆方才那粗布男子的身姿模样,不觉得是山野之中能有的,会是带走玉儿的那暗卫吗?
但青铃为玉儿备了细软,她该是在某处宅府藏着,有仆从役使,穿丝绸软缎,怎会在此处?
香车内,公子多思。
“咳咳——”崔云祈咳了两声,终究还是撩开车帘起身。
成泉早在下方放好了板凳,宽袖长袍逶地,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咦!公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可是咱们村里还有你认识的人?”清脆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