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直愣愣落在少年漂亮的躯体上,他穿着衣裳时只觉清瘦,脱下衣来,臂膀是结实又修长的肌肉,光洁又紧致,腰那样窄细,却又那样块垒分明……他的腿笔修长,大腿虽看不到,可小腿那样直,绷紧了肌肉,十足有力。
可不是有力,能一脚将陈高柱踹得肋骨断裂,至今还躺在床上呢!
李眠玉神魂有些恍惚,直到燕寔走过来,才反应过来,声音都有些发颤:“燕寔~你怎么也不穿衣服?”
少年无辜又可怜,声音低低闷闷的,“沐浴过,洗掉了。”
对,脏衣服当然要洗掉,李眠玉脸慢慢升了温,视线一瞥他腰间,想到那仿佛能锤人的棍子,想到男女之别,又紧张起来,心慌慌然,嘴里也开始跑字:“燕寔~我没听到店家再送水上来,你用什么沐浴的?”
“你沐浴过的水。”少年慢声说。
李眠玉的脸莫名红了,惊呼一声:“你怎么、怎么能用我沐浴过的水沐浴,脏不脏?”
“你这样干净,为什么会脏?”燕寔反问。
李眠玉一听,立刻不吭声了,大眼睛看着燕寔走过来,在床边坐下,他手里还拿着些衣衫,是她的内衫。
在陈家村的小院里时,李眠玉只有燕寔昏睡那几日自己洗了衣服,否则她的手不曾沾过衣物,都是燕寔洗的,那时也不觉得如何,可这会儿,他看着少年修长的手指拎着肚兜细细的带子,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去,呼吸都停顿了,仿佛自己的肌肤被他手掌滑过一般。
虽然她知晓燕寔只是在用真气烘干衣物。
李眠玉憋着气没吭声,又见燕寔拿起臂弯上挂着的她的湿漉漉的小裤,手指一点点抚过去,她想伸手扯回她的小裤,可她身上光溜溜的,掀开被子就什么都被燕寔看去了,只好半张脸埋在被子下面,红着脸看他这样烘干了她的小裤。
少年低垂着头,做得认真,慢吞吞将李眠玉的中单也烘干了。
李眠玉憋到这里憋不住了,终于喘了口气从被子下伸出手来,“燕寔~把衣服给我。”
燕寔歪头看她,清落落的眼睛往她白如藕节的手臂上顿了一下,没吭声,将烘干的衣物递过去。
李眠玉想起身,但看着燕寔还看着她,忙说:“你背过身去,站远几步,不许偷看!”
少年哦了一声,站起身,臂弯还挂着湿衣服,如她所说那般,走了两步背对着站定。
李眠玉将肚兜拿进被子里,费了些力气穿上,如法炮制地又在被褥下摸索着将小裤穿上,再是中单,一并穿上后,她才是觉得脸上热意褪去了一些。
她坐了起来,对燕寔说:“燕寔~外衫你就挂在那边架子上吧,等明早,该是差不多半干了。”
燕寔便将外衫都挂在床边的架子上,有李眠玉的,也有燕寔的。
最后他手里只剩下一条男子亵裤,简单翻来覆去弄干后,就要脱下腰间棉巾,李眠玉还在看他,见他有此动作,忙惊呼一声,重新躺了下来,捂住了眼睛。
少年听到声音,回身看她一眼,只见到被褥下堆起的小丘,眉一挑,极短促地笑了下,随手解下腰间棉巾,弯腰,穿上亵裤。
李眠玉很快感觉床侧稍稍往下凹陷了一些,她知道燕寔坐下来了。
他们在陈家村时一直睡在一张炕上的,燕寔如火炉一般,在逐渐寒凉的秋日里抱上去便舒服暖和,李眠玉是公主,不觉得这有何不可,但她还记得方才燕寔上身没穿衣服呢!
她急忙从被褥里钻出来,看过去,果然,燕寔上身还是光着,见她看过来,漆黑明润的眼睛猫儿一样回望过去。
李眠玉颇为喜爱燕寔俊俏的脸,尤其他那双乌黑猫儿一样的眼睛,清而透亮,见他这样看来,便心软几分,声音也轻了些,“燕寔~你把内衫也烘干了穿身上吧。”
少年微微垂着头,屋子里的烛火照耀下,一张俊俏冷玉一般的脸竟是泛着苍白之色,幽幽说:“真气耗费过大,有些累了。”
李眠玉:“……”
她一下涨红了脸,想到来此过夜的初衷,看看他,往床里侧挪了挪,嘟哝声:“那你快歇了吧。”
少年唔了一声,脱了鞋,掀开被褥钻了进来。
虽秋日寒凉,虽他才沐浴过,可他身上依旧是干燥温热,手臂贴到李眠玉的手臂上,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体温全传了过来。
李眠玉心神飘忽,心砰砰跳,努力想了想崔云祈,想他温润俊美的容颜,想他翩然风雅的气度,想他峨冠博带的风流……可渐渐的,脑中却被燕寔漂亮的身体、笔直的双腿、还有猫儿一样漆黑清透的眼睛占据。
两个人都没吭声,这与在陈家村的炕上时也一样,不过那时燕寔只要上炕,李眠玉便会自动滚入他怀里,今日却没动。
燕寔也没出声,静静的,像是沉睡的猫儿。
可如此静寂的夜里,乍然响起一声女子的嚎叫,就贴着墙,从隔壁传来,李眠玉被惊了一下,飘忽的神思一下子回转过来,一下出声:“燕寔~你刚刚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