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分开了跟肖安纠缠的唇舌。
厉鬼一般冰冷的视线似乎化成了尖锐的细丝,一圈圈的在她身上缠绕、勒紧,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明明刚刚她还热的厉害,此时却像是被按进了冰天雪地,衣不遮体,刺骨的寒风从每一个毛孔向她身体里钻去,几乎连血液都要被冻僵了。
她试图闭上眼睛,催眠自己这是一场噩梦,沈星川并不在身后,她也永远不用回头面对那可怕的一切。可就连这样简单的动作,她都无法轻易完成,甚至因为紧张,已经看不清肖安的脸,只有瞳仁还能微微发颤。
“姚映夏。”带着酒意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却透着一股阴寒,上次被沈星川这样称呼,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除非他气到极点,否则不会叫她全名。
姚映夏的心脏几乎都要被那无形的压力捏爆了,她呆呆的想,沈星川会杀了她吧?不,不,在杀掉她之前,沈星川一定会用尽手段,令她生不如死。
毕竟自己有那样多的软肋捏在他手上,许念、肖安、肖安的妈妈、还有她自己,沈星川可以折磨她的方法有太多太多,随便一个都可以将她拖入地狱。
姚映夏无比后悔今天发生的一切,她明明知道沈星川对自己有着超乎寻常的占有欲,却还是发疯一样不计后果,只想彻底放纵。
肖安从来没有见过妹妹这样害怕的样子,勾在他脖子上的双手已经变得冰凉,像是流光了全部气血,肖安甚至听见了牙齿打颤的声音。
而那双星辰一样漂亮的眼睛,本该神采奕奕,此时却像是失明一般,不再有任何神采。刚刚她还因为喝了太多的葡萄酒,脸颊都是春日桃花般的嫩粉,现在却肉眼可见的褪去了全部血色,苍白的像是得了一场重病。
沈星川现在不过是个醉鬼,为什么妹妹会这样害怕?原来沈星川对她不好吗?
肖安垂下眼睛,遮住了里面一闪而过的杀意,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安抚说:“妹妹,别怕,我在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
熟悉而又令人安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身体终于稍稍恢复了知觉,却又开始瑟瑟发抖。肖安并不了解沈星川,姚映夏却太清楚他的手段,哪怕他现在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也已经令人喘不过气。
姚映夏绝望地想,自己和肖安一定会被投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沈星川不会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们。
她无助的哭了起来,却也只是流下眼泪,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沈星川头痛欲裂。
他今天实在喝得太多了,加起来大概有两瓶红酒。原本醉到这种程度,他不该这么快就醒来。
可沈星川最近每天都抱着姚映夏睡觉,已经养成了习惯,这一晚却怎么都捞不到那纤细的腰,也闻不到那股熟悉的甜味儿。
一股莫名的恐慌硬生生将他从睡梦中拖拽出来,沈星川艰难的睁开眼睛,没想到会看到这样惊人的一幕。
姚映夏穿着领证时的那件漂亮旗袍,放浪的骑在其他男人的大腿上,两个人正吻得难舍难分。
沈星川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糟糕的梦。
明明从前只要梦到姚映夏,都是春色无边,她偶尔软弱可欺,只能任他捏圆搓扁,偶尔又会十分粘人,猫儿一样和他纠缠,偶尔也会像今天看到的这样,热情似火,可梦里从来都只有他和姚映夏,怎么会梦到她和其他男人?
真是晦气。
哪怕只是个梦,沈星川也愤怒的想要杀人
。他问他们在做什么,又喊了姚映夏的名字,想让她在梦里也乖一点,不要再惹他生气了,可姚映夏明明听到了他的声音,也只是停止了跟那个男人接吻,背对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在微微发颤,却并没有从那个男人的大腿上滚下来。
沈星川简直要气疯了。
因为醉酒,他的眼睛看东西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沈星川一时无法看清那个男人的脸,直到他捏了捏眼角,定睛细看,才发现那个人竟然是肖安。
这个世界终于荒唐到了令人无法想象的程度,他可是姚映夏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啊。自己究竟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做出这样光怪陆离的梦?沈星川觉得自己又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他抬起手腕,想要狠狠扇自己一掌,来结束这个诡异的梦,可他喝得太多,又受了刺激,手不停抖,拍在脸上,不痛不痒,根本没有办法回到现实世界。
沈星川艰难的站起身来,想要去看看姚映夏的脸,她现在一定很得意吧?平时自己看的那样紧,任何图谋不轨想要接近她的男人全部都被赶走了,所以现在她只能找自己的哥哥来气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