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以及之后的补救方法。
聂远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声,往常他并不会这样没有礼貌的擅自进入,可事态紧急,他无法再容忍沈清源继续浪费时间。
提前拿到的备用钥匙并没有派上用场,聂远轻松的拧开了门把手。厚重的窗帘隔绝了一切光源,只有窗前的笔记本屏幕亮着,沈清源似乎正在跟什么人聊天。
聂远再次敲了敲门,也没能得到任何回应,他径直走了过去,站在了沈清源的背后。
粗略的扫过聊天界面,聂远就被映入眼帘的几个关键词震惊到无以复加:“强制催眠”、“抹除记忆”、“成功率50”、“后果严重”、“精神失常”?
聂远尚未来得及消化自己看到的一切,就见沈清源切到了另外一个对话框,这次的对话内容远没有刚才看到的那样匪夷所思,却也同样残忍。
沈清源正在跟对方讨论姚映夏的流产方案、具体时间以及手术医生。
他刚刚打了几个字,笔记本屏幕就被人用力合上,沈清源被人揪着衣领提了起来:“连你也想逼死她?”
聂远前所未有的愤怒着,努力想要透过黑暗看清面前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爱着姚映夏的男人。
沈清源的声音充满困惑,并不认同这样的指责:“怎么会呢?我不是正在想办法救姐姐吗?”
“以她现在的身体条件,根本没有办法流产。”
沈清源异常冷静地问:“那你觉得这个孩子能跟姐姐一起活到足月?”
在姚映夏昏迷期间,医生已经对她进行了全面检查,聂远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胎儿就像是寄生在母体中的怪物,会想方设法的摄取一切营养,好让自己活下去。以姚映夏目前不吃不喝的状态,恐怕撑不了多久。
所以他们才会陷入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甚至来不及为她怀上那个人的孩子而感到伤心。
聂远认为应该从根本入手,让姚映夏尽快恢复求生意志,这大概是普通人都会有的正常思路,沈清源却想另辟蹊径,干脆抹掉她关于肖安的全部记忆。
成功的几率只有50,另外有30的几率催眠失败,还有20的几率会导致精神失常。
聂远不得不提醒他:“20的几率已经非常高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姐姐疯了我也可以养她一辈子。”
“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沈清源挥开他攥住自己衣领的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比如呢?”
聂远沉默片刻,艰难的出声道:“想办法把肖安弄出来。”
嘲弄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房间,沈清源乐不可支地说:“聂远,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
他们虽然战胜了舅舅一次,却也依赖于天时地利人和,沈星川身处异国他乡,没有任何防备,即便如此,他们也耗尽心力,筹划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才堪堪把人救出来。
如今他们不但没有充足的准备时间,还要同时对抗沈星川和国内严苛的司法机关,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聂远当然知道沈清源说的没错,在沈先生的势力范围之内,他们几乎不可能有任何胜算。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聂远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个台风天带给他的挫败感,他束手无策地说:“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把姚小姐送回去,沈先生总归能想到办法。”
威逼也好,利诱也好,那个人会用尽一切手段,将她从死神手里夺回来。
沈清源痛恨他的软弱,也丝毫不肯妥协:“你想让姐姐生不如死的过这一生?”
聂远艰难的开口:“没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沈清源粗暴的打断了他:“够了聂远!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糟糕的建议。”无论肖安、舅舅还是那个尚且只有蚕豆大小的孩子,都像虫子一样令他感到恶心,他无法忍受姐姐去到任何人的身边。
聂远试图跟他讲讲道理:“你不能这样自私,保住姚小姐的性命应该是最高优先级。”
沈清源当然知道,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他也不会让姐姐一个人孤零零的上路。
哪怕这样的死亡毫无意义。
僵持之间,沈清源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他握紧书桌边缘,下了逐客令:“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聂远离开之后,沈清源的脸彻底变得扭曲起来,那个没用的东西拼命想要夺回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激烈程度抗争着,他用尽全力压制,才将对方摁回了躯壳之中。
漫长的交锋过后,沈清源脱力一般躺到了地板上,在无尽黑暗中喃喃自语说:“如果事事都要阻挠,你又为什么要创造一个我出来啊,清源?”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姚映夏久违的梦到了许念。梦里妈妈还是非常年轻的模样,漂亮的令人挪不开眼,她伸手抱住自己,还像小时候那样轻轻亲吻她的额头。
姚映夏幸福到想要落泪,更加用力的抱紧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