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快的乐声,香气四溢的烤肉味与红酒的醇香伴着大家欢喜的交谈声,连空气中都洋溢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轻松。
周暮云与布里先生只在宴会开始时在草坪上与大家共饮了一杯,随后与杨蕊一同回了室内。
少了领导在场的压迫感,大家与dn集团的陪同人员玩得更开心。
虽然语言不通,但喝酒与跳舞都不需要太多的语言沟通。
简葇酒量一般,不会跳舞,便只能安静地坐在一旁。
其实在这种场合,她更乐于以观旁者的姿态看他们热闹。
招商局的邓主任跳完舞坐到简葇身侧,问她怎么不跟大家一起玩?
“我不会跳舞。”
“跟着节奏,跳着跳着就会了。”她喝完一杯水,硬是将简葇拉了起来:“来,别老是闷坐着,我教你。”
简葇在毫无准备中就被迫上阵了,但她其实不是个擅长运动的人,更没有半点跳舞的细胞,被她连续踩了几脚后,邓主任苦着脸放弃了。
简葇乐得轻松重新回到她的舒适区,边吃东西边喝酒。
dn集团的公关部总裁zoe小姐捧着一束粉色的花过来,说要送给她这个婉约的东方女孩。
外事办的两位翻译都在跳舞,简葇只能用英语跟她道谢。
zoe会多种语言,见简葇能说英语,她就用英语跟她交流。
简葇在校时的英语成绩一直都很好,可一旦用在正常交流中就明显非常的生涩,不过不至于影响两人无法沟通。
花是zoe刚才在后花园时,布里先生的母亲亲自剪下来送给她的。
行动不便的老人没有到前面来参加他们的招待会,一个人安静在后花园整理她的花草。
zoe出去接电话时无意中见到那一片美丽的花便热情洋溢的夸赞了几句。
老人见她喜欢,一定要送一束花给她。
推辞不过,她只能抱着花道谢,但其实她有花粉过敏,虽然不是每一种花粉都会过敏。
不过秉承远离危险的原则,她将花拿回来后,转送给了静坐一旁的简葇。
zoe是个很坦率的人,事情始末一一与简葇道来。
简葇也有过花粉过敏史,跟zoe一样,不确定会对哪一种花粉过敏。
于是两人笑着,一致同意把花放到远处的桌子上。
zoe回来时,手上多了两杯洒。
招待宴上除了酒庄的珍藏红酒,还有特别调制的鸡尾酒,入口酸酸甜甜的,非常清爽。
zoe是个很健谈的人,总能找话题不让两人冷场。
两人的话题从一束花开始,最后又回到关于花语上面。
桌上那束桔梗被zoe的男同事拿起来,送给简葇他们外事处的一名女翻译,顺便提到了桔梗花的花语,永恒的爱。
zoe笑着跟简葇说,其实桔梗花还有另一个花语,无望的爱。
一方面代表永恒,另一方面却是代表无望,极致的差别。
无望的爱……
这四个字真真切切地将简葇那份埋于心底,不敢与任何人提起的感情形容得淋漓尽致。
“are you ok,jane?”
见她神色有些不对,zoe关切问道。
简葇回神,露出个浅淡的笑。
在异国他乡这个夜晚,积压在心底许久的情感忽然因为一句不经意的话而猛然发酵。
“我在想,什么才能称得上无望的爱……其实我经历过,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有太太,我也有男朋友。知道自己喜欢上他时,我很害怕,觉得自己十恶不赦,怕自己的心思被别人知道,会遭受各种各样的谴责与谩骂,也做过很多很多次自我催眠,自我反思,自我挣扎,自我逃离,可还是很难控制住自己。”
她的声音很低,加上没有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的‘中式’英语,zoe听得有些不真切,问她,是不是在感情上不知如何选择吗?
简葇终于从复杂的情绪中恢复神智,摇了摇头,否认了。
她主动拿起一杯酒,敬zoe。
zoe是个通透的人,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简葇不记得自己跟zoe喝了几杯,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头有些晕,胸口也犯闷。
她起身,步伐微晃地顺着模糊的记忆往屋里走,她想去洗手间先个脸清醒一下。
走进偌大的主屋客厅,她脑子忽然卡顿住,不知该往哪里走。
一阵愉悦的笑谈声从右侧方向传过来,她歪了歪脑袋看过去,看到了周暮云与杨蕊,还有布里先生与夫人。
他们也看到她了。
杨蕊放下手中的杯子朝她走过来。
“简葇,你不舒服吗?”
她摇了摇头,“可能喝得有点多,想去洗洗脸。”
“我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