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想和我在一起,可是哪天你看腻了我这张脸,或者觉得跟我在一起没意思了,还是会走。”
他低低地说着,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沉寂下去,像深夜熄灭的灯塔。
“没有什么人可以永远在我身边,一直以来都是。你也不会。”
“”
牧听语说不出话,心里仿佛被密密麻麻的针刺了一下,好半天才出声。
“怎么这么消极?”
她捧住他的脸,紧紧盯着他那双蒙着薄冰的眼睛。
“我不允许你传递负能量,我们不是在解决问题吗?说得好好的,你怎么突然这样?”
刑泽唇角弯起,静静地看着她。
霎时,她的心脏被这个目光紧紧攥了一把,挤出酸苦的汁液来。
他似无所感,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轻轻把吻落在她发红的眼睛之下。
“抱歉。”
他低声道。
“让你不高兴了。”
-
晚饭后,刑泽坐在书房里,眼前的电脑屏幕常亮着。
上面显示着几个会议镜头框,蓝牙耳机里不断传来声音。
本来就是个短会,几个要向他汇报的年轻人言语迅速,似乎不想再加一秒的班。
刑泽简短评了几句,便准备结束会议。
“辛苦各位。”
几个话筒纷纷闪烁着,他们三言两语说着不辛苦,刑老师注意休息,然后陆续退出了房间。
待最后一个人离开,他把房间关闭,然后一摘眼镜,疲倦地摁了摁眉心。
这时,一旁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小刑,你身体怎么样啊,好些了没?”
他垂着眼回答:“好些了明天可以来上班。”
“明天就来吗?你可别逞强啊,前段时间太累了,给身体弄垮了不值当,能休息就好好休息。”
“嗯,明天可以来。”
“行。我打电话来是想和你说件事,今天白屏整理书房的时候,翻出个笔记本。嗯是老邱之前落我这的工作笔记,里面还有你和他的一张合照。”
刑泽神色一顿。
“”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你要是明天来院里,我就带来给你。”
“好,谢谢傅叔。”
傅老先生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你回来之后,去老邱墓前看过吗?”
“还没。”
“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年年都去,你也不用太想着。”
“是。”
挂了电话,他静默地坐了一会儿,刚把眼镜带上,书房的门又被敲响了。
“少爷。”
他皱起眉,声音有些不耐:“什么事?”
佣人的声音隐隐传来:“小姐喊您过去。”
“”
他站起身,又把眼镜摘下,开了房门:“她在哪?”
佣人迟疑了一下。
“围墙上。”
刑泽仰起头,皱着眉看向围墙上坐着的人。
“下来,上面很危险。”
“不。”
牧听语干脆利落地拒绝他。
夜色静谧,夏风带着微热的空气拂过,花园里沙沙作响。
女孩坐在围墙上,双手撑在腿侧,两条小腿挂下来,晃晃悠悠的,脚丫子还光着没有穿鞋。
她面色酡红,歪着脑袋,白皙的皮肤在夜色下发着光,耳侧的发丝飘扬起来,像是误入凡间的小精灵。
刑泽有些头疼地问:“怎么上去的?”
围墙建得很高,除非这个男人跳起来,否则碰不到她。
牧听语意识到这一点,得意地晃起脚,眼睛弯弯地伸手一指。
刑泽顺着方向转头一看,一旁的围墙边有一棵树干粗壮的老槐树,枝叶葱翠茂密,都伸出了围墙外边。树下还散落着两只拖鞋,一看就是被蹬掉的。
“”
他无奈地弯起嘴角:“这么厉害,都会爬树了。”
“从小就会。”牧听语扬起下巴,水光潋滟的眸子睨住他,“你来干嘛?别打扰我赏月。”
正值月末,天边只剩一条细细的弦月,还被云雾挡掉了一半,实在没什么好赏的。
刑泽抬头看了看,又把视线转回来:“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是吗?”牧听语调皮地一歪脑袋,“忘了。”
刑泽无奈道:“你先下来好不好,上面太高了,小心摔下去。”
牧听语晃晃悠悠半晌,终于肯低下头,一字一句地为自己正名:“不好,你在看不起谁呢,我才不会摔下去。”
刑泽看到她泛红的脸颊,怔了一下:“你喝酒了?”
“哪找的酒?”
“你那个地下室啊。”
牧听语舔了舔嘴唇,“被我发现了吧?你竟然背着我偷偷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