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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顽 第1o节(1 / 3)

不一会儿就见门内人头攒动,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带人出来迎接,老远就拱起了双手,“不知太师驾临,万望恕罪。”

燕朝的太师是稀客,来迎接的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正是传闻中的不夜侯。但陆悯身居高位,从骨子里是看不起这种商贾的,表面虚应了两句,称呼对方为“君侯”,吓得不夜侯连连摆手,“这是江湖上的玩笑话,戏谑称我为侯,太师何等人物,解某岂敢在太师面前妄自尊大!太师就唤我解度延吧,今次莅临燕楼,解某受宠若惊。快请入楼,我已设好了酒席,恭请太师入席。”

陆悯唇角浮着浅淡的笑,“君侯过谦了,前虞时期阁下本就是侯,凤子龙孙皇族血胤,天下共知。燕军攻中都,阁下立有大功,虽还未得陛下封赏,但封赏亦是早晚的事,因此先称一声君侯,理所应当。”

解度延脸上的难堪,简直藏也藏不住。他有不光彩的过去,于他来说是审时度势,但于大义来说却是通敌叛国。

那年燕军攻至渠梁,他奉命与节度使一起坚守重安城。当燕军兵临城下时,节度使誓死与城池共存亡,而他却临时变节,出卖了并肩御敌的同僚。一个姓解的,拱手把自家的城池让了人,这种行为尤其可耻,所以陆悯提起往事,明明云淡风轻,他却深感无地自容。

但生意人,最要紧一点是懂得变通,这点难堪也仅是一霎而过,很快转化成了脸上虔诚的笑。

他殷勤地引路,请太师入内,偏头吩咐随从清场,把闲杂人等都请出燕楼。

陆悯却说不必了,“贵客满座,别因我败兴。我只是路过用个饭,吃完了还要带婢女泛舟鹿海,没有多余的时间。”

解度延早就发现了跟在太师身旁的女郎,本以为是爱妾,没想到是婢女。心说太师真是礼贤下士,便不再强求了,堆着笑道:“既然如此,重楼上有雅间,不必从厅堂经过,可以避人耳目。与太师同来的参官们,小人也安排了丰盛的饭食,另命人为太师预备好船只,等太师用罢饭,从后楼下阶梯登船,往前划一程,便是有名的十里阑珊。”

第14章

陆悯说有劳,眼梢不经意划过识迷的脸,她喜形于色,让他有些不解。不过是一片湖,点缀了花里胡哨的噱头,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但既然来了,无需质疑,免得扫兴。两个人跟随楼内侍者引领,穿过曲径通幽的后楼连廊,进了临空而建的雅阁里。

菜色呢,也如这不夜天的名号一样,精美稀缺,但量少。识迷没什么耐性,上至第十个菜的时候说够了,急等着要去划船。

候在门外的侍者复又引路,顺着水阶而下,把他们送到临河的平台上。白鹤梁带着三名护卫就站在小船前,见太师来了,上前揖手,“主君与女郎登船,卑下等后面跟上。”

终归安全要紧,这是平常出门在外的例行安排,陆悯颔首,提袍登上了叶子船。

所谓的叶子船,真的瘦窄如一片叶子,只容前后两个人乘坐。那么必定船头的闲坐,船尾的划船,结果养尊处优的太师竟坐上了船头。识迷撑腰站在码头上,也不说话,只是垂眼看着他。

他还在纳罕,为什么她不登船,仰头朝上望,灯火照亮她的脸,眼眸半眯,笑得诡异。

边上的护卫们很尴尬,这种情况不适合谏言,便纷纷别过脸,假装寻找他们的叶子船去了。

“怎么?”陆悯问,“不是你说要去十里阑珊吗?”

识迷道:“我是女郎,你一个男子坐在船头,莫非等着我来划船?”

太师地位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在识迷眼里没有那层光环,说话照样不太委婉。

陆悯显然怔了怔,最后还是挪动身子,让出了船头的位置,自己坐在船尾,握住了两侧的船桨。

这才对嘛,身为男子要有觉悟,她口头上称婢女,不能真拿她当婢女看。

反正太师吃瘪,前所未见,好在随行的护卫训练有素,个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白鹤梁上前一步解开缆绳,用力把船往前一送,送离了平台水岸。

叶子船荡悠悠前行,这鹿海就像一串糖葫芦,水面宽阔处杳渺无边,划过了所谓的海,前面就是收窄的河。当然称之为海,其实也如“不夜侯”一样,有夸大的成分。不夜天实在是浮夸奢靡的具象,重安城被燕军攻破之后,这里便成了有钱人醉生梦死的地方。

识迷端坐在船前张望,前方渐渐出现了一条狭长的通道,像葫芦嘴,是十里阑珊的入口。再往前,豁然开朗,无边的灯海高高悬浮,叶子船穿行其间,仿佛闯进了巨物世界。那些头顶巨大纱灯的“根茎”有合抱粗,船来船往,居然全是年轻的男女,言笑

椿日

晏晏眉目传情,还有随波逐流,唇齿相依的。

识迷回头看了陆悯一眼,“我们来错了地方,怎么与我设想的不一样?”

陆悯似乎早有准备,不痛不痒地说:“本就是情人幽会的地方,你非要来,总得如你所愿。”

识迷还是懂得自我宽解的,也并不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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