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衣柜挂着几套春夏装,和两件不薄不厚的外套,底下折放两张被子。
捏衣服口袋,伸手进被层摸,柜子角检查过,没什么可疑。柜底的抽屉拉开就是内裤袜子这些零散的东西,她都翻过,没藏东西。
然后是书桌,抽屉,再卫生间,甚至连蹲厕水箱都打开看过,没有任何闫禀玉想找到的东西。这个屋子简洁简单,冯卜会生活挺规律的。
她最后回到床前,将薄被抖开,翻枕头套,以及掀开凉席。凉席底下直接是硬床板,干净空荡。恢复好原样,她在屋内转步,想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哦,还有一处,她忽然弯腰,看进床底。然后直起身走过去,在床前跪低,伸臂进床底拖出两个鞋盒。
鞋盒牛皮纸色,杂牌,拖出来的手感,让闫禀玉觉得有货。因为盒子一轻一重,都不像鞋子的重量。
打开两个盒子,里面都是零散的杂物,为了方便翻看,闫禀玉提裙角直接坐到地上。左边鞋盒装着一些大头贴和女生饰品,看风格,有些年代了。
一个男生收藏女孩子的物品,是对他很重要的人吧,女朋友吗?
闫禀玉随便选了张大头贴,伸到光线下看,挺清秀的女孩子,脸小五官柔和,神韵间略微眼熟。不认识,也没空寻思,她就放回原位,翻了翻没异样,再看右边鞋盒。
这里面有一堆的硬币和零钱,两个打火机,一张银行卡和一本存折,鞋盒重量就是从硬币中来。将零钱捡出来,闫禀玉小心翻动硬币,生怕发出磕碰的声响。这一个过场比较费时,花了十分钟才确定硬币堆里没混金条。
从离开祠堂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五分钟。
最后剩存折和银行卡,银行卡看不出什么,她就翻存折。挪到光线下看机打记录,从2010年开始,每一年的年底都有笔固定储蓄,都是同样的八万块钱,雷打不动。
这个冯卜会,从储蓄手段和卧室摆置来看,真的是老派人士。
存折翻页,终于给闫禀玉抓到个异常,在去年年底,除去固定的八万,还另有一笔二十三万的款项存入。冯渐微被污蔑,事发两年,金条可能被处理掉了,这两年金价持续走高,正是换钱的好时候,她猜这笔是卖金所得,恰好整三根金条的价值。
东西闫禀玉拿不走,但可以拍照片,回去发给冯渐微参考。屋里暗,手机拍不清,她打算进卫生间操作,存折银行卡和大头贴都拿,反正专程一趟了。
拍好照片,物归原位,检查过一遍屋子,确认回归原始状态,闫禀玉走到窗前,小声询问:“弄璋,外面有人吗?”
“没有,我们要走了吗?”
“嗯。”
弄璋重新飞到闫禀玉肩膀,变成纸片贴上去。
再次看眼时间,过去四十五分钟,还有十五分钟,时间紧急,闫禀玉攀窗台跳上去,身过轻跃下地。因为着急,好死不死裙边勾到窗角,带动“啪”一下响,铁丝也掉落在地。
下一秒手电在院子扫过,巡查手高高在上,眼睛搜查。闫禀玉扶住窗扇,不让再发出声音,光线几回穿透她的身体,她紧张到呼吸都不敢,生怕被看穿障眼法。
巡查手没发现什么,灯光移走,闫禀玉松了口气,捡起铁丝,慢慢关上窗。再用铁丝勾动插销,听到嵌入的“嗒”声,她头也不回地赶紧离去。
闫禀玉安全出了院子,另一边冯渐微也刚从冯地支的房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