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烬回头望去,只见张忆瑶四肢扭曲倒在血泊里。
张忆瑶,无路可走,选择了自我结束生命。
其余欲实行犯罪的几个人渣,全部戴上冰冷的手铐,拖入了警车。
医院病房。
苏桃眼睫颤动,缓缓睁开,入眼是刺目无边无际的白。
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她死了吗?
死了也好。
“烬哥,醒了,人醒了!”姜浩惊喜喊道。
帘子“唰”地被拉开。
周野烬几乎瞬间冲到床边,眼底盛满心疼和惊悸。
“苏桃,你感觉怎么样?”他声音低沉,小心翼翼问道。
苏桃目光茫然地落在他脸上,扯出一个虚弱笑容,仿佛还陷在梦里:“原来死了也能看见叔叔?”
周野烬差点没绷住,喉结剧烈地抖了一下。
自责、懊悔、后怕全部堵在胸口,望着苏桃,他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姜浩赶紧解释:“桃酥,你没死,别怕,烬哥把你救回来了。”
晚上,他们很快查到了车牌,打算顺藤摸瓜,可没想到竟在暮色斜对面的酒吧看到一辆眼熟的车子,上面走下来两个男人,和视频里的人对上。
顾宴黎和姜浩上去就把人拿下。
一番雷霆手段,逼问出了废弃工厂的地址。
周野烬接到消息,朝着郊区一路狂飙,去的及时,紧急关头把人救了出来。
苏桃视线缓缓聚焦,看着头顶的点滴瓶,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身体的酸痛和疲惫感一点点回归。
她真的还活着。
姜浩识趣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
死寂中,周野烬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手背青筋跳动,那濒临失去的恐惧感还未消散。
半晌,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声音:“对不起,苏桃,是我的错,没能保护好你。”
话音刚落,苏桃一下扑进他怀里,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胸前的衣料。
“叔叔,太好了!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压抑到极致的恐惧、委屈、后怕,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化作汹涌的泪水。
周野烬身体僵硬,温热的眼泪仿佛在他胸口烫了一个洞。
他抬起手臂,克制犹豫片刻,最终缓缓落下,一下一下,轻轻抚拍着她颤抖的脊背。
“没事了,别怕,我在。”
苏桃哭的没劲了,抬起头,一脸苍白,惊恐说道:“视频!那个视频……”
“都毁了。”周野烬打断她,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柔地按在她紧蹙的眉心,想要抚平那份深藏的恐惧,“所有东西都毁了,干干净净,永远不会有人看到。”
闻言,苏桃浑身脱力,伏在他肩头,声音嘶哑无助:“叔叔,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我会!”
“咳…”一声刻意的轻咳在门口响起。
顾宴黎手里拿着报告,看着病房内紧紧相拥的两道身影,眼神复杂地顿住了脚步。
周野烬像对待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将苏桃放回枕上,细致地掖好被角,声音低柔:“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我守着你。”
再转身面对顾宴黎,眸中所有温柔瞬间冻结,沉若寒潭。
客厅里,气压低得骇人。
“怎么样?”周野烬的声音绷得极紧。
顾宴黎想起工厂那一幕,心有余悸,若真晚一
步,后果不堪设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