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酒。
只是他偏还是不想放手。
过了好一阵,王适安得到满足,情绪请平稳,便松开崔衍昭。
他察觉崔衍昭像在发呆,用指腹刮了刮崔衍昭细嫩的脸颊,问:怎么不说话?
崔衍昭:我在思考。
崔衍昭是真的在思考。他思考的东西很多,还包括了和王适安划清界限的可行性。
王适安听崔衍昭开口,目光忍不住暗了一下。
崔衍昭话声微哑,让他一下便想起刚才的体验,有些想再来一回。
但如今身在军中,不好过分放纵,等回到建康再说。
他自顾自给崔衍昭记了笔账,道:陛下稍候,臣去去便回。
且不论殷玄和崔衍昭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殷玄受命后不好好履行职责,纵容夏军闯进崔衍昭营帐,就应当受罚。
等王适安离开,崔衍昭坐回原处。
说实话,王适安刚才按着他亲,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虽然他对王适安也不是没有想法,可总体而言,他还是把王适安和他的关系视为正常的权臣和傀儡皇帝的关系,除此之外联想不到太多。
而且王适安危险性也太大了。
崔衍昭认真地思考一番,觉得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理性,都该保持距离。
这个念头也就是刚刚冒出,帐帘再一次被掀起,王适安走了进来,大喇喇坐在崔衍昭身边。
崔衍昭一惊,有点心虚:大将军怎么
这回来得也太快了。
王适安:殷玄放任索虏入帐,惊扰陛下,臣已命人重责他四十军杖。
崔衍昭:
一般人打二十军杖就半死了吧。
王适安见崔衍昭似乎有些不忍,道:他今日敢让陛下陷入险境,往后就敢做更叛逆的事情。
他本来想直接杀了殷玄,这样不听话的属下早晚和他生隙,但殷玄虽有小心思,然而大节无亏,没有诛杀的理由。
崔衍昭:朕明白。
王适安的部下倒轮不到他来担心,他单纯就是有点意外王适安对自己人也能狠下心。
不过这也不是他该在意的,他目前最在意乎的另有其事。
崔衍昭:朕该歇息何处?
话音刚落,王适安将他按在怀里。
闻着崔衍昭身上清凉的香气,王适安心绪也平和下来,一手拨弄崔衍昭颊边发丝,道:陛下安危紧要,自然该与臣歇在一起,臣会全力保护陛下。
最后还是和王适安躺在一起,尽管心中疲惫,但崔衍昭依然睡不着。
睡不着的并不止崔衍昭。
贺兰绪丢了陈郡,卫衍派去袭击江南军营的队伍全军覆没。
王适安一来,北方的局势转眼再生变化。
对贺兰绪来说,丢了陈郡并不算最要紧的,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找到贺兰宝。
才十二岁的孩子,落入敌军手里,连自保也难。
他不确定贺兰宝是在夏军还是江南军手里。
与他争斗得不可开交的是夏军没错,但江南也并非全没有参与。
单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太原王,还不足以和他周旋,让太原王的父亲来还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