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无惨终于在惊怒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咆哮而出,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般向四周炸开,整个梦境庭院都开始剧烈扭曲、崩坏。
千夏的身影在震荡的梦境中变得模糊,唯有她那清晰而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句却听得很清楚。
“无惨。这,仅仅是个开始。有本事,你就永远醒着。”
“毕竟,我会在每一个梦里等着你。”
在跟鬼杀队众人聊完计划,窥完无惨的后,千夏回到了梦境最初的场景。
风雪弥漫的山顶,一束光从不远处的山下缓缓升起,随后漫过白雪皑皑的山峦,将整个世界点亮。
千夏静静地转过身,目光投向不远处。
一张熟悉的脸庞,正嵌在一座由血肉构筑的、不祥的小山中,如象牙白一般的头发随风清扬。
她凝望着那只向前伸展、似乎想抓住什么的手,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脚陷进厚厚的雪层中,她一步一走上前,屈膝蹲下,用自己的双手轻轻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随后,轻轻捧起,轻柔地贴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
“等我,童磨。”
低语声消散在风中,如同一声叹息,又似一个郑重的承诺。
冰冷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脸颊,那是属于童磨指尖的温度。
在漫天风雪与翻涌的血肉中,千夏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再是冰封的山巅,而是低矮的木制天花板。
“你醒了。”
温和的女声从旁传来。
珠世正坐在她的身边,她的手上正捧着一个盒子,“千夏小姐!你感觉怎么样?药剂有用么?”
她身旁,愈史郎依旧抱臂而立,眼神里的警惕丝毫未减,像一头守护领地的幼兽。
一刻钟前,千夏被注入了一罐能让她彻底脱离无惨的药剂。而现在,她已经完全脱离了无惨的控制,不用担心无惨会找到她了。
珠世告诉她,她之前之所以能脱离无惨控制,皆是因为她手腕上的一串佛珠。
“这串佛珠很不寻常。”
珠世的声音将千夏的思绪拉回现实,她轻轻打开木盒,里面盛放的正是那串佛珠。
“它内部蕴藏着一股特殊的力量,正是它保护了你,使无惨无法完全掌控你的意识。”
她顿了顿,抬眸看向千夏,温婉的眼眸中首次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困惑与探究。
“但更令人费解的是,我们深入探查后发现,这股力量的根源竟与你现在的力量同出一源。”
千夏下意识地抚上佛珠,在珠世的诉说中,冰凉坚硬的触感下,她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微弱的、与她心跳隐隐共鸣的脉动。
“然而”珠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是凝重,“矛盾的地方就在,根据能量衰变模型的推演,佛珠这股力量并非近期产物,而是来自于百年前。”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寂。愈史郎也屏住了呼吸,这个结论显然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千夏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珠子,脑海中一片混乱,“可我刚成鬼才一个月,我一刻钟前才被你注射药剂。”
“所以,千夏小姐,”珠世缓缓凑近,“我怀疑,你的血鬼术,还有其他你不知道的作用”
漆黑的深夜,灶门炭治郎、灶门祢豆子、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和不死川玄弥奔袭在丛林里。
灶门炭治郎一马当先,灵敏的嗅觉如同最精准的罗盘,在混杂着泥土、腐叶和微弱鬼气的气息中指引方向。
他的身后,灶门祢豆子娇健的身影在黑暗中无声穿梭,粉色的和服下摆如同一只暗夜中翻飞的蝴蝶。
我妻善逸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抱怨着:“为什么大半夜还要在这种可怕的树林里战斗啊……”
说是这样说,但他的脚步却丝毫不慢。
嘴平伊之助则完全相反,双刀挥舞,将拦路的藤蔓枝条砍得七零八落,野性的咆哮在寂静的林中格外刺耳。
“哈哈哈!战斗战斗!”
然后——
“砰——”
一只大手从深邃的黑暗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探出,五指如铁钳般死死扣住了伊之助的整个头脸!
巨大的力量将他前冲的势头硬生生扼止,双脚离地,徒劳地在空中踢蹬。
“伊之助!!!”
炭治郎的瞳孔骤然收缩,没有丝毫犹豫,日轮刀出鞘,水蓝色的光芒瞬间包裹刀身。
“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
他的身体如同一个急速旋转的蓝色水轮,带着凌厉的斩击弧线,朝着那只巨臂悍然冲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我妻善逸原本写满怯懦的脸上瞬间被极致的专注取代,眸色沉静如深潭。
他腰身微沉,手已按在了刀柄之上。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
一道金色的闪电撕裂夜幕,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直刺黑暗的源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