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丽莎，不要妄自菲薄，你现在做得不比任何一个人差。”

“但为了做到这一点，我每天都很累。”面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即便是好面子如德丽莎，也展现出了她从不向他人展示的柔弱与脆弱，“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意愿，就强行让我成为了主教。”

奥托：“……”

“抱歉，这一点我必须承认，没有与你商量就将你推向人生的十字路口是我的不对。”

“但说到底，我只是给了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而最终选择走向何方……决定权在你。”

被奥托我行我素的态度惹急了，德丽莎的语气中带上了三分火气：“你现在说这种话，不觉得太不负责了吗？”

“退一万步讲，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不适合担任主教，你大可以也退位，把这份职责转交给其他人嘛。比如琥珀，比如幽兰戴尔和丽塔。但你没有，甚至连尝试都没尝试过。”

奥托难得没有再花里胡哨，而是十分严肃的回答了德丽莎的问题：“你是我的继任者，阿波卡利斯家族的传人，你心中有着不服输的猛兽，你一定会承担起这份责任，并尽全力去做得比我更好。”

“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而你比我想象中做得更好。”

德丽莎脸上的不忿逐渐被迷茫所代替，她的眼眸深处发出了光亮，整个人也激动得砰砰直跳了起来。

良久，她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心中埋藏已久的郁结伴随着浊气消散而出，融化在她的阵阵深吸当中。

随后，她又问起了第二个问题：“但你现在回来了，那些繁杂的工作理应交还给经验更丰富的你，这样无论是对天命，还是对我，都是更好的选择。”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德丽莎还没有放下让奥托全权接管工作，自己退休享福的美好愿景。

“不……”奥托想也没想就回绝道，“你已经带着天命走出了全新的道路……一条我无法踏上的道路。”

“只有你，才能继续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所以，孙女，继续勇敢地投身于天命主教的事业中去吧！”

德丽莎：“……”

“行吧，我明白了。”

“果然，你能明白。”

爷孙俩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只是，原本说好要和奥托谈一谈的德丽莎，这次非但没有将他说服，而且还被对方说服了——前功尽弃，功亏一篑啊！

笑了一会儿后，德丽莎终于想起了自己原本的目的，继续就这件事情和奥托商量了起来。

然而，奥托还是没有妥协，并且扬言要人为给她制造更多的工作量。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德丽莎气急败坏的用锁链将奥托的下肢和自动轮椅捆了起来，“以后你哪都不许去，就待在自动轮椅上，坐在办公室里帮我处理文件。”

“呵哼哼……”奥托看了看身下那熟悉的触感，嘴角微翘，那是他在干坏事时才会露出的表情，“这台自动轮椅是我亲手制造的，你很清楚，它困不住我。”

“我会派人严加看管你的一举一动，也不奢求你能让我轻松多少了。”德丽莎叹了口气，她最后还是妥协了，“只要你别给我添加新的工作量就行了。”

看着自己那个有些长高了的孙女，奥托感觉她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发生改变，嘴角的倾斜度更深了。

“哈哈，能让你有这种觉悟，爷爷也算是没白再活一次。”

“你……什么意思？”德丽莎的心脏开始砰砰直跳，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爷爷明白你希望有人能替你分担的心情，但那些事情已经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实际上，即使依靠这具魂钢铸造的身躯和其中虚假的灵魂重现于世，我也只是一具受你支配的傀儡，不具备任何独立完成工作的能力。”

“等等，你要做什么？”德丽莎心中的不安更加清晰了，她死死的抓住了自动轮椅的推杆，生怕爷爷下一秒就会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