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根本不与她对视,对她的渴求视而不见,她无助地抱着女儿一起痛哭。
又来这招!杏娘简直要被气疯,澎湃的怒气在她的胸腔横冲直撞,顶得她肋骨隐隐生痛。她很想冲出去大吼大叫,痛骂这些无耻之徒,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是拿准了他们一家,逼着他们松口,逼着他们出钱。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否则一旦事情传了出去,本来有理的自家就会变成没理。亲戚出了事可以懦弱的旁观,却不能指责他的过错,世道就是这么的可笑迂腐。她紧握起拳头,克制不住地双手颤抖。
这个妯娌的神态林氏看得清清楚楚,一丝轻蔑的笑意自眼角划过,她举起帕子按了按眼角,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丛孝抬起手指揉搓眉心,一整晚没睡让他脑子木愣愣地疼,一抽一抽拉扯着他的神经,“大姐,你是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吧,趁大家都在,事情总是要解决。”
丛娟也知晓不可太过,这也就是自个娘家,要是别家早被轰了出去。她坐直身子拿帕子抹了把脸,嘶哑着嗓音说道:“但凡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霍霍自个娘家。二弟,只要你帮大姐一回,我一直记着你的好……”
“大姐,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丑话说在前头,纵使要我出钱还债,我也只出我的那一半,当初说好是合伙做生意,就应该按照两家平摊的来。”丛孝疲惫地打断她的话。
“可是……”
“我不同意。”杏娘厉声说道,她挑高眉毛讥讽地看着堂屋的人,“给狗扔两块骨头,它还知道要摇两下尾巴。我不指望你们感恩戴德,你们也别柿子尽拣软的捏。老王家的亲戚是死绝了不成,可着我们这一房薅毛?”
林氏眼角下拉,不满地开口:“弟妹这话好没道理,从头到尾我们这边就没掺和过你们的事,再怎么着也跟我们挨不着边,你可别胡乱攀扯。”
“讲道理?我倒是愿意讲道理,结果你们跟我耍流氓,既然如此我还怕什么,那大家就比比看谁更不要脸好了。”杏娘气到极点反倒豁出去了。
“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我们才过来问问,其实你们的事跟我们家可没有一丁点瓜葛。”林氏毫不客气地说道,傲然转过身子对着丛三老爷夫妇,“今天过来本就不是为着这事,爹,娘,好叫你们知晓一件天大的好事,大爷谋了镇上私塾的差事,要去当教书先生了。”
丛三老爷转头看向大儿子,眼含期待:“是真的吗?”
“是的。”丛信点头,带着点得意补充,“是原先在镇上一起念书的同窗推荐的,之前的老夫子年纪大了退下来,主人家看我有童生的功名同意让我顶替先生一职。”
老两口喜不自胜,老大念了这么些年的书,本以为到老就一个童生顶天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靠别人养一辈子。没想到峰回路转,他也能找到差事,还是这么体面的行当,简直是老天保佑,不枉他们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
看着一扫愁容乐不可支的老两口,林氏趁热打铁地说:“本不该在这种时候提出来,难得大伙都在,我跟大爷商量一番,还是告知爹娘较好。大爷在镇上有了出路,我们这一个房头肯定要搬到镇上去住的。家里的田地就顾不上了,没得让小叔两个操劳养活我们一家子的道理,所以,您二老看看,是不是该把这家分了?”
晴天降下一个霹雳,轰得人外焦里嫩,屋里的欢声笑语像被急冻的河流冰封了。
陈氏阳光灿烂的脸瞬间布满阴云,她阴郁地盯着大儿媳:“怎么,你是想把我们甩了自个去过好日子?老天爷怎么不打下一个天雷,劈死你这个没良心的。”
“不是这样的,娘,您老误会了,就算是分家,您二老按律也该跟着我们这一房才是,爹,娘自然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去镇上,断不会把你们抛下。”林氏身子前倾急忙解释。
陈氏不置可否,分不分家暂且不说,要是敢不孝顺老人,看她饶得了谁。
杏娘冷哼一声,嘲讽地说:“那是,两个老人你不敢丢下,正好扔了我们这些累赘轻装上路。用得着的时候是打虎亲兄弟,用不着了就是各奔前程两不相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弟妹说的什么话,树大分杈,人大分家再正常不过,哪有一辈子捆在一处的理。我们也是为了小叔着想,爹,娘年纪大了,小叔一人料理这么多田地,农闲了还要出去帮工,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分了家就不一样,吃干饭涝饭全凭自个本事,碍不着旁人什么。”林氏抚平了衣袖上的褶皱,慢条斯理说道。
“大嫂说话一直这么好听,我是个笨嘴拙舌的,心里一堆想头,只嘴上说不出来。但是我知道做人得讲良心,不是两张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完事了。你们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出分家,打的什么主意当人不知道?”
杏娘拆穿这个两面三刀的大嫂,之前十几年这个大哥跟个废物一样,怎么不说小叔子辛苦,现在倒是会装乖卖巧糊弄人。
林氏皱眉,“我能打什么主意?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开铺子这件事完全是你们两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