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帽子的缎面上绣着很多葫芦纹。
宿挽星伸出双手攥着自己的帽子,“不要了,弄坏了就不好了。”
看小家伙这么宝贝这顶帽子,沉昳容笑,“不会弄坏的,弄坏了就赔你一顶更好的。”
宿挽星嘟起嘴巴,“这不一样,这是娘给我做的。”
沉昳容一时想起自己的妈妈,她将宿挽星抱上来了点,将人完全锁在怀里才笑,“说吧,来这里做什么?”
见沉昳容没有生气的样子,宿挽星伸手指向一旁,沉昳容看过去,那一处的树皮少了一部分。
“它生病了,我来帮帮它。”
宿挽星伸手盖在那处破口上,柔和的绿色光芒闪过后,树皮慢慢长好。
沉昳容并不惊讶,宿挽星也是一个天才,让白玉簪眼红的那种。
但就为了这个出门实在太危险,沉昳容想要小小批评一下,可一想到这世界里还有另一个沉昳容,让那个沉昳容说算了。
宿挽星突然拉住沉昳容的手腕,一阵柔和的灵力包裹了她,手上不痒了,身体各处的轻微暗伤也好了不少。
可那道灵力还在她灵脉中游动,执拗地想要治好沉昳容剩下的伤。
可沉昳容身上的伤哪是现在的宿挽星能够治好的,再这么治下去医生就要报废了。
沉昳容温和推开宿挽星的手,她笑了下,“我没事,不过谢谢了。”
宿挽星眼睛红了,“你伤得好重,而且很多都是顽固的旧伤。”
“傻丫头,剑尊的名号可不是别人送给我的,有伤很正常。”
宿挽星只是摇头,“可你之前的伤没有这么重。”
小家伙的cpu好像烧掉了,她不明白就这么半小时没见,沉昳容是从哪里给自己弄来这么些百年份的旧伤。
思来想去,她觉得是自己的医术不精误诊,于是沮丧地低下头,“我好没用。”
沉昳容可不敢打击这丫头的积极性,宿昭会杀人的。
正想着安慰一下,宿挽星又握紧拳头高举过头顶,“应该是偷懒太多了!以后午觉的时间也用来修炼吧!”
这孩子根本用不着安慰,这么小就开卷吗?
沉昳容握住她的拳头,“这样很累的。”
宿挽星摇头,“我不怕累,我只怕治不好你们,也怕治不好我自己。”
沉昳容沉默,她松开宿挽星的手,“有你白姨在,不会有事的。”
宿挽星晃着自己腿,她有些惧冷,于是往沉昳容的怀里钻了钻,看着自己呼出的水汽,她还活着。
或许是疾病困扰,朝不保夕,宿挽星比很多大人还要成熟,她很是严肃地说:“不能这么说,白姨会很难过的。”
可白玉簪自己都是这么说的。
沉昳容用风吹散身边的风雪,她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宿挽星很懂事地说:“白姨会那么说只是安慰我,也是她给自己的鼓励,但这份期待落在她身上会很重,若是结果不美好,她会责怪自己。”
沉昳容:“……我宁愿你不要那么懂事。”
宿挽星吸了吸鼻子,她又将另一只手攥成拳举过头顶,“但在既定命运到来之前,我会拼命挣扎的,但若是我真的抗争不过,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沉昳容心里说不出的沉重,“什么忙?”
宿挽星笑得很甜,“想请您照看我娘,对于她来说,我既是她的女儿,也会成为她的心病。”
沉昳容想起那个看起来温柔,其实很执拗的人,她冷哼一声,“太麻烦了,你自己照顾。”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沉昳容想起自己给这孩子送过弹弓,赶紧问道:“我送你的弹弓还在吗?”
宿挽星点头,她从自己的空间袋中掏出那把简朴的弹弓,弹弓还很新,一看就知道没怎么用过。
沉昳容看着山门悠闲的仙鹤,小气鬼的某人在一堆长得差不多的仙鹤中精准找出当初叨她的那只,那仙鹤感觉到她的视线后转头,随后给了沉昳容一个轻蔑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