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很配,说总算遇到识货人,笑得可开心了。”
“老板是笑自己行骗多年终于天涯遇知音了,还是在笑话你。”沈时然说。
300万买了一块假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很配。
邓迟据理力争:“你全身上下都没一件名牌,凭什么说这是假表!”
沈时然使出真诚是唯一的必杀技,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因为我正儿八经之一的工作就是卖假货。”
邓迟的脸变得五彩斑斓,陈瑾佟也在旁边听笑了,论沈时然气死人的功夫他才是第一受害者。
“这些是改装车的前提和注意事项,你先看看吧。”始作俑者并不准备继续刚才的话题,把手机推到邓迟面前,自己戳开面前的蓝莓小蛋糕尝了一口。
陈瑾佟无意瞥见他这模样也想试试,叉子抬到一半身后树林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动静很快,绝对不是风吹的,更像什么东西飞速蹿了过去。
他微微弓起背露出防备姿势,下意识伸手挡在沈时然前面,却发现沈时然的手竟也跟他同步回护在自己身前。
第6章 千层套路
树林里渗出雨后泥土潮湿的腥酸味,像放臭发酵的馊米饭。晚上没有月亮,漆黑枝干好似蛰伏了无数双偷窥的眼睛,让人不免心生寒意。
那动静转瞬即逝,跟他们听错了似的。
“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沈时然跟他讲过的水怪传闻作祟,陈瑾佟这个无神论者现在也有些神神叨叨。
邓迟跑到对角线的位置:“可能是猫?”
陈宣芜和老板后脚跟出来,对还愣住的几人打了个响指:“回神,怎么了?”
陈瑾佟眉心微皱,视线从树林转移到他和沈时然交叠的手上,腕骨紧紧挨在一起,相贴的皮肤传来灼烧般的幻痛,他耳根后知后觉因为这个动作微妙地有些燥热。
沈时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抽回手臂时从他小臂内侧一直划向肘关节,带来一阵隐秘的痒。
“没什么。”陈瑾佟也回神,说,“刚才树林里有点动静,可能是猫狗之类的。”
老板是个六十来岁的阿婆,寸头眉钉,打扮在他们那代人眼里挺离经叛道,端了几份咖喱饭,歉意地朝几人赔笑:“不好意思呀帅哥,店里的鸡肉没有了,给你们换成牛肉行不,不多收钱。”
陈瑾佟无所谓:“没事。”
“好嘞。”店里就剩他们一桌客人,阿婆搬了把风扇过来,“岛上很多流浪猫,没人给它们绝育,所以就一窝一窝地生,就爱在花花草草里撒野。”
闻言,沈时然在看不见的阴影里推回兜里锃亮的匕首,问:“店里只有您一个人吗?”
“是啊,女儿女婿都上外面打工了。”
“那您老伴呢?”陈瑾佟说话没过脑子。
阿婆果然顿了下,轻轻叹了口气,答非所问:“樊州岛上一次这么大的自然灾害还是14年前那场海啸……当时真是死了不少人啊。”
说到这里陈瑾佟就懂了,她老伴是死在那场海难里了。
“不好意思啊,我不该问这些的。”
“害,没事儿。”阿婆摆摆手,“时间越过越久,老头子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只是听到他的名字还是觉着心里难受,不提也罢。”
看她怅然若失的样子陈瑾佟有些内疚,扫码又点了些东西,想着让她多挣点钱。
“14年前的海难。”沈时然慢吞吞喝着柠檬汽水,“阿婆,您还记得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吗?”
陈瑾佟心底冒出迟疑来,不知道他问这些干嘛,竖着耳朵安安静静听。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年是岛上最不太平的一年。”阿婆摇了摇头陷入回忆,声音有种很粗糙的质感,是老人常见的沙哑音色,“那场海啸来得特别突然,没有时间给我们收拾家当,接到地震通知就赶紧带着一家老小逃去避难所。”
阿婆絮絮叨叨讲起往事:“几分钟的时间就差点推平整座岛,救援工作都是年轻孩子在干,光是死亡和失踪的人数都有好几千……我家老头子的尸体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过后两个多月后山还起了场大火,那场火……烧得太快了,大半个岛都在蔓延,几天几夜才把火扑灭。唉,就是辛苦那些娃娃们了,各个晒得黢黑。”
沈时然沉思片刻:“有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山火吗?”
“没说,我们普通老百姓哪里能知道这些。”阿婆摇摇头,“从那之后山里就不允许人进入了。”
沈时然应了声,没再继续问,戳开咖喱饭上的溏心蛋,把蛋液和咖喱酱都裹在米饭上一口塞进嘴里。
“哎,小伙子,你是不是志愿者啊?”阿婆打量着陈瑾佟突然说道,“我好像在曲踏玛德街道那块见过你。”
陈瑾佟点了下头。
“岛上那些失联的人都有下落了吗?”
“还没有。”
提到这事陈瑾佟也没辙,除了摊在明面上的遇难人数,还有不少失

